既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刚才她一边给他倒酒,一边悄悄观察他。既白明显对她很在意。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意什么。她涂白描红的脸?她娇柔做作的声音?她垫了三层棉花垫的胸?
在包间里,她贡献了本月最高演技,捏着嗓子挤出来的声音把她自己都雷到了。
她绝不会再回包间了!
低头给皮一夏发了条短信,先恶狠狠地谴责了他将她推给既白的损友行为,再告诉他她不会再回包间了,最后表明态度:虽然她撂担子了但过错方是他,所以机械体他还是要给她的,不免费打五折也行。
总之她势在必得!
把手机塞回腿上的皮套里,她正准备朝会馆外走,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
她僵硬了一下,迅速打开旁边的包间门,闪身进去。
屋内很黑。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人音,辛子谣分辨着:林睿、安于心,安在火……
搞什么!这帮本来要和她聚餐的人,怎么全到这里来了……难道他们把聚餐地点改到这家会馆了?
……林睿啊林睿,你这个团队军师怎么当的。聚个餐你跑隔壁八百里外的会馆!你也不怕这饭吃噎着了!
她贴着门,终于等到门外人声彻底消失,她才摸索着门把手,打开门,正要出去,黑暗里忽然一个醉醺醺的男声响起:“妈的,让老子等这么久……”
一只油腻湿热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接着男人还想把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胸。辛子谣眉毛一竖,脚刚抬起来,结果有人比她更快,一脚把那个孟浪的男人踹进了包间里,再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外带,最后“砰”的一脚……踢关了包间的门。
辛子谣抬起头,看到脸色难看的既白。
她低头瞟了眼他抓着她的手。
“谢谢。我没事了。”说着她就要把手抽出来,却被既白更加用力地抓住。
既白怒道:“你他妈不知道这种会馆——”
辛子谣抬起头,黑深深的眼睛盯着他。既白像是三伏天里被浇了一桶凉水,忽然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松开了她的手,背后有点凉,心里又有点恼:他好心救她,还被她用这种看……似的眼神看他。
辛子谣甩了甩被他抓过的手,瞟他一眼。
既白忽然有点心虚……难道他刚才很用力?
两人面对面站着,屋子里传来醉汉的呜咽声,似乎被既白踹得很惨。
辛子谣:“还有事?”
既白条件反射地秒答:“没有!”
辛子谣瞥了他一眼,转身往长廊右侧走,既白愣了一下,说:“包间在这边。”
辛子谣:“我不回去了。”
既白一呆,回过神来,拦到她面前。
“为什么?”他问。
“我还有事。”
“你的职责不就是帮你上司照顾好客人吗?”
“……那只是职责之一。”
“那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辛子谣心里烦乱。既白显然是没认出她,但继续相处下去可就难说了。话说回来他一个前不良,正义感这么爆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