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还满意吧?"看到高远,吴凯笑得跟一朵花儿似得,满脸的得意之色,好像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副邀功的神色,那意思,如果高远不狠狠地称赞几声,就对不起他一般,他还特别在新房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高远苦笑着看着吴凯,"吴大人,您这不声不响的,吓了我一大跳,站在家门口,险些过门而不入了,真不敢认呐。完完全全就是改天换地了。"
吴凯哈哈大笑起来,"当然,你老弟的房子,我肯定是极用心的。"
"太好,也太大了,吴大人,这占了这么多邻舍的地基,我会招人骂的。"高远叹道。
"谁敢骂你?"吴凯瞪大了眼睛,不以为然地道:"当初要征用这些人的地基的时候,我可是派人一家一家去问了的,听说是给你高县尉建房,这些人二话不说,立即搬家,再说了,我也没有亏待他们啊,新城之中,可是给他们都换了新房。"
"这得多少钱啊?"高远看着吴凯,"这得打多少把战刀,多少把长矛啊,浪费,太浪费了。"
"你可不能这么想。"吴凯头摇得像拨浪鼓,"老弟啊,你不要马上就要成婚了么?这新房的事情,怎么能马虎,以前的房子也太破旧了一些,给东胡人一闹,更加不成模样,不过不破不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他彻底推倒重来。"说到这里,吴凯压低了声音,"你哪位岳母来历不凡,就这样,只怕她还看不上眼呢,不过在扶风城,也只能这样了。你既然要娶人家闺女,总得显显孝心,让人家也享享福了不是?"
感念吴凯的一片真情,高远诚心诚意地抱拳向吴凯行了一礼,"多谢吴大人对高某的看顾,高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之一句话,有我高某在一天,就绝不会让扶风城再遭东胡人的荼毒。"
吴凯哈哈大笑起来,"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晚上就在我这里用饭,不许推辞。"
"那自然是要叼扰的,我回家后,可是只陪菁儿一家人说了一会儿子话,就赶到吴大人这里来了,本来就是存心要来你这里打秋风的。"高远笑道,"便是赶我,我可也会赖在这里的。"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大笑。
霍铸身死,路鸿高升辽西城,现在的扶风,就是两人的天下,高远一门心思扑在军队之上,扶风县的大权尽数数在吴凯的身上,各司其职,配合愉快,相比起以前,吴凯第一次感到了大权在握的快乐,而高远,却也少了许多挚肘,能够甩开膀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很多事情,他不能与路鸿明说,却敢与吴凯交流。
吴凯的酒庄重建早已完成,比起以前,扩大了足足一倍有余,随着吴氏酒在张守约的强权之下,在全郡强行铺开,凭借着雪亮的刀子和吴氏酒高人数筹的质量,现在销量突飞猛进,吴凯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也不为过。
两人携手走进书房,分宾主坐下,吴凯看着高远,道:"扶风城这几个月,已经恢复了元气,特别是随着你的节节胜利,城中新开了不少的皮制品作坊以及皮毛货栈,郡内各地的商人云集,特别是新建的牲畜交易市场,更是辽西郡头一份,不过高远啊,你这脚步一停,这些生意可都要受影响了。"
听着吴凯的意思,竟是希望自己不停地打下去,高远不由失笑,"吴大人,这两个月,我们虽然节节胜利,但说实话,我这可是吃柿子捡软的捏,挑得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部落,再干下去,极有可能惹来东胡有实力的部落,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岂不是得不偿失。"
吴凯怔了一怔,这段时间,高远不停地胜利让他的脑袋也有些昏头了,此时被高远点醒,也明白过了,"你说得极是,瞧我,被那些战利品冲昏了头脑了,生意受影响就受影响吧,最重要的是,保持实力,守住扶风就可以了。"
"打还是要打的,不过以后,就要小心了,让军队休整一段时间,我们再耐心地寻找战机,不击则已,一击就要得手。"高远笑道:"至于这些生意,倒不至于受很大的影响,只不过利润肯定要降低,咱们会赚得少一些,毕竟先前都是一些无本生意,要将这些生意持续下去,我们也该掏些本钱了。"
"你是说?"吴凯看着高远,疑惑地问道。
"我们扶风的外头,可不只是只有东胡人嘛,还有匈奴人啊!"高远笑道:"从他们那里进货回来加工,再贩卖出去。"
"还是与贺兰部合作?"
"不错,贺兰部是我们与匈奴合作的跳板,匈奴虽然比不得东胡,但也是占据了大片地域的部族,潜力无限,只要合作得好,我们扶风还怕吃不饱?"高远道。"瞧瞧我们的酒,在他们哪里卖得多好啊,质量次,价却高,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意了。"
"只是匈奴那头,要的最多的就是粮食,这是一个问题啊,现在我们的酿酒要消耗大量的粮食,而且东胡人这一年多来连着两人袭扰,丁口损失严重,前几天衙门里的主薄下去瞧了一瞧,不少田地已经被荒芜了,眼见着便没了收成。"吴凯抚着胡子,有些发愁,"接下来,就只能向外县去买粮了,高远,咱们的酒断了不少人的财路,找他们买粮,只怕要受到不少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