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五渊吓得赶紧顿住身形,连连喊道:“妹子误会了,大大误会了,我不是要逃跑,我只是要跑过去把她拦下来!”
那娇哼声又起:“但凡男人,一旦入谷,杀无赦,还岂能容你行动自如!”
露五渊委屈得连连叫道:“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男人,我现在不是男人!”
那人冷笑一声:“可笑,本教主都跟你交过一次手了,岂能连男女都分不清!休得妄言!”
露五渊急声道:“哎呀呀!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那时还是男人,现在此刻,就已经不是男人了!”
百花教主惊咦了一声道:“那是何意?莫非你把自己净身了?”
露五渊哭笑不得,又气又急道:“不是不是,看你这话说的,我是说我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特别欣赏鱼夷妖人的那种不男不女的样子,于是就把自己变性成他们那样,所以严格来讲,我和你刚才放走的鱼夷妖人们是一样的性别,这下你放我走就能过心理上那道坎了吧!”
百花教主略略一怔,立刻义正辞严道:“胡扯,是男是女本教主心中自有标准,岂能是你想改就改,识相点就赶紧将息下来,还能容你选择死法,否则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露五渊一看谢瑶快要投入山林,急切之下,也不敢多费口舌了,手腕一抖,惜花剑尖一阵龙吟,脚底一踏,暗合惜花身法,身形翻飞下,一招“落红满径”快速舞出。
万千剑花点在漫天红影上,瞬间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毫无以前惜花剑法使出时那种挥洒自如、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无上气概。
百花教主冷然一笑道:“又是这一招,你也太没创意了!”
露五渊吃过一次亏,自然有了经验,他这一招其实是迷惑白流云的,所以这一招没有全力使出,而是在自己的掌控下留有分寸,自然也就不用像上次那样硬生生撤回给自己带来反噬之害,这次他的惜花剑在白流云澎湃的紫绫真气裹挟中,突然像条美人蛇一般腰身一摆,竟强行变出“虹剑霓裳”的招式。
他的思路是,“落红满径”剑招的要义是以惜花剑尖去点击“万花”,碰到紫红绸绫这样的至柔之物,以“刚”碰“柔”,使不上劲也在常理之中,而“虹剑霓裳”的要义则是用惜花剑身去缭绕“万物”,当然是物体越柔软,越容易被撩拨和缠绕,所以这一招,对那紫红绸绫应该是克星。
于是,他机智变招之后,就满怀期望地等着紫红绸绫附在他的惜花剑身上然后被碎尸万段的奇效。
熟料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奇效只产生了一半,后一半没有发生,所以结局不是白流云惊得花容失色,仓惶跌退,而是他露五渊作茧自缚,动弹不得。
只见那漫天红影顿止,两条原本灵动如游龙的紫红绸绫倒是一圈又一圈地全部缠绕在了惜花剑身上,“虹剑霓裳”第一阶段的吸附缠绕功能倒是丝毫不打折扣,就是第二阶段的切割震碎功能丝毫没有发挥出来。
于是,本来可以杀人如麻、碎尸万段的武林绝招,眨眼间变成了作茧自缚的绊脚石。
露五渊想要割裂绸绫做不到,白流云想要抽走绸绫也同样做不到,于是,场中出现了两大绝世高手互相撕扯着手里的兵器,争执不下的怪诞景象,哪里像在比拼绝招,倒像是在拔河比赛。
白流云手里控制得一向如臂使指般自在的紫红绸绫,突然神乎其神地被对手的兵器全部席卷,有点本能地惊慌,一阵拉扯不能回撤之后,看对手也是一脸惶然,瞬间明白过来,嘴角流过一丝狡黠的诡笑,竟任由紫红绸绫将惜花剑身紧紧缠住,自得一笑道:
“你这一招倒是有点意思,你也算是聪明,知道以刚击柔,岂奈我何!便动了以刚碎柔的歪念,可你万万想不到,我这绸子乃是用这深谷中千年老木的树汁凝练而成,柔倒在其次,最大的特性其实是韧,谅你削铁如泥的宝剑,也徒叹奈何,我看你这下还怎么逃?”
露五渊望了一眼谢瑶追踪的方向,早就香踪渺渺,哪里还可能追上!
心道,也罢也罢,自己还要救小公主,实在分身乏术,谢瑶的命运,只好听天由命了!
他心中暗叹一口气,微一摇头,收整一下浮乱思绪,淡淡一笑道:“我是来跟白大女侠讨要公主的,逃走了还怎么要公主,你放心吧!我不逃!”
白流云愣了愣,不屑一笑道:“要公主?就凭你?哈!”
露五渊脑子快速一转,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凭我这三脚猫功夫,跟白大女侠讨要公主肯定是自取其辱,但是我知道白大女侠是个极讲原则的英雄好汉,所以我是来跟白大女侠讲道理的,而不是凭武力硬抢!”
白流云凤目一动,略感困惑道:“什么道理?你且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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