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那么自己从唐门养尊处优的二小姐,到宁愿在陆轻玺身边做一名下属,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仿佛还记得那个明媚的午后,有个少年来到她面前,笑容灿烂而亲切。
“在下陆轻玺,不知姑娘芳名?”
回忆总是在你最不需要的时候,就像cháo水一般汹涌而来,而年华总在这样的蹉跎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正因为曾经有过的美好,让人总是不由自主地去追逐怀念,而忽略了前路。
阿碧突然觉得有点悲哀,为自己,也为眼前的他们。
他们不过都是在红尘之中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三日之期转眼即到。
现在还是寒冬,山上自然更冷。
但所幸这几天没有下雪,山路并不是很滑。
上山的时候,沈融阳看到一座道观,因为失去唯一稀少的人气,而更显破败,可能过不了多久,住都没法住了。
当初跟他们一起下山的少年紫溪,现在正借宿于武当,听说武当掌门对他颇为青睐,正欲收为关门弟子。
这样很好。
人的一生,不会总是低谷,偶尔起伏,在于你是否能抓住机会。
紫溪心地纯朴,又与道有缘,应该正对武当掌门的胃口,自从上次出了于素秋那桩变故之后,武当已经封山近两个月,对挑选门人弟子的要求,必定更加注重性情之类。
眼前群山陡峭,云雾缭绕,如入瑶池,空谷回音,也只是鸟鸣而已。
侍剑推着沈融阳,在山道上慢慢走着,他的神色很严肃。
但凡一个真正关心沈融阳的人,也不可能这种时候还嬉笑如常。
莫问谁更是如此。的
对于这场约战,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无法阻止。
自己只不过晚到了几天,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只是一方拿着令牌来索恩,另一方依约践诺,你又有什么理由阻止?
他只能希望陆轻玺不要来,最好是在半山腰就掉下去,自己死翘翘,也不用沈融阳动手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们走到山顶的时候,陆轻玺已经在了。
寒风猎猎,翻扬起衣角。
瘸子对残废,这真是一场难得一见的决战。
陆轻玺带的武器是一对钩子。
长长的钩子垂在脚边,他不拄拐杖的时候,跟其他任何一个翩翩贵公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上来观战的人不多,但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之辈,一些武功低微的,不是不想上来,而是在山脚都让阿碧带人给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