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个好人么?绝对不是。尤其看他无奈的样子,她逗他兴趣更浓,整个人趴到他身上,手越发放肆不说,还低头看着他,娇娇的笑,“那可怎生是好?我还觉得先头那滋味儿尚可,想再尝试一回……”
“阿七,不闹,一会爷受不住……没积分了。”赵樽扼住她的手,声音里略添了有一丝喑哑。可他这个时候提起积分,实在有些煞风景,夏初七只一愣,憋不住的闷笑了一声。
“嗯?是不是不夸。”她得寸进尺。
“……”
“夸不夸?夸不夸?”
看晋王殿下活学活用的矫情样子,夏初七半眯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突地一扬便邪性发作,魔爪伸过去,吃吃笑着。对他上下齐手的胡乱折腾,那狡黠的模样儿,像一只得了势的小狐狸。
“怕你骄傲。”
“为何?”
“不夸。”赵樽脸一黑。
“咦,感动了?”夏初七看他的样子,腆着脸儿凑过来,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感动了,就夸我吧?”
若说男人最动情的情话是“放心,一切有我”,那么女人最动听的情话就是“与你在一起就开心”了。尤其夏初七的声音好听,就像那刚出锅的粽子,甜甜的,软软的,糯糯的,着实让赵樽哆嗦了一把,恨不得把这姑娘揉到自家身子里,合二为一。
摇了摇头,她道,“无所谓!反正跟你在一块,做什么都行。”
想去的地方就多了。夏初七来到这个要人命的大晏王朝,还没有好好游玩过。可是她又怎会不知道,藩王在藩地上虽然有绝对的自由,却也不能私自离开藩地。但凡离开一步,都得请皇帝的圣谕。也就是说,去了北平,也就是困死在了北平。
“到了北平,日子便空闲了,阿七可有想去的地方?”
看她退避三舍的样子,似是真的不愿了,赵樽唇角不着痕迹的跳了下,把她退开的身子又捞了回来,低头看着她,不再逗她,语气也严肃了不少。
“喂!你的积分已经用完,可别再有想法。”
感觉到他蠢蠢浴动,夏初七无语地瞪他。
“……”
轻叹一声,赵樽道,“只有累死的牛,哪里有犁坏的地?”
他说得一本正经,又暗含骚气,但却似乎毫未察觉她耳朵的问题。夏初七松了一口气,自叹是自己“做贼心虚”,多虑了,嘿嘿笑着,就软软地贴了过去,挨紧了他,手指却在他腰肌上轻轻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你这个人,如今愈发的坏了。分明是你未尽性,偏生要赖我身上。明明我吃亏一些的。”
“爷不是问了么?”他凝视着她,顺便捏捏她的脸儿,“问你可有尽性?你知道的,这是留在京师的最后一晚了。等再从北平回来,也不知是怎样的光景,所以珍惜眼下,若是阿七未尽快,爷可以舍命陪君子的。”
“比如……问我什么话?”她一脸纠结。
“问什么?”他眉目微敛。
“爷,你可有……什么要问?”
心里猛猛一抽,她环抱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目光闪烁着看他。
“去!如今你是愈发会说话了。”夏初七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突然间脑子激灵一下,汗毛都快竖了起来——不对劲啊!如今赵十九与她说话,似乎会下意识地面对着她。而且,他总喜欢拍她的头来提醒她,这事儿,似乎都快要形成默契了。只要他一拍头,她就知道他要说话。
看她分明不识逗,却又不肯认输的小模样儿,赵樽笑着将她拉入怀里裹严,顺便把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也收了回来,低低笑道:“有咱家小神医在,如何能不愈?爷说过,阿七便是良药。”
“该我问你,内伤愈合了么?”
夏初七耳根一烫,热得把手翻出了被子,脚却狠狠蹬他一下。
“阿七……可还尽性?”
夏初七气息未平,懒洋洋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将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铺在他身上,八爪鱼似的死死扣住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样子极是滑稽。赵樽顺一下她的头发,额上的汗意,衬得他越发刚毅,浑身都是荷尔蒙的味道。
一番云与雨之后,万籁俱静。
……
这一段话他说得极是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甚至还带了一抹不常见的哄诱,只可惜夏初七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就在她暗自揣测着,以为又要落入魔爪,又要被他戏耍之时,他却冷不丁一贯而入,她短促的“哦”一声,身子一颤,翻个白眼儿,竟是径直去了。
他纳她入怀,从背后抱了她过来,头俯在她的耳边,哑声道,“受到教训了?……谁让你先前吊得爷不上不下的?爷若是不振振夫纲,治治你,往后还不得被你欺负了去。好了,这便……给你。”
“……”
剜心刺骨一般的折磨,终是撕碎了她的理智,额上密密麻麻的冷汗,也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她勉强地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看着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齿,“赵十九,我扛不住了……你弄死我好了。”
“不……要……要……不要。”
“嗯?”
“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