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俯视着楚渊,嘴角的笑容越发明显,自从楚毅轩晋升大统领后,这个人就没少给他添堵。
如今这明褒实贬的圣旨,又是通过皇室专属的翎羽送到他的手上,而不是由礼部官员下发,就已经说明楚家已经遭了陛下的不喜。
虽然说圣旨里有丁忧,可丁忧是需要臣子主动递折子申请丁忧,而不是由君主下令丁忧。
这其中的不同,他看得懂,楚渊更懂。
他有些惶惶然的抬起头,看着张良高举的金箔皇纱圣旨,哆哆嗦嗦的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张良才不会顾忌他的感受,直接交给他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就走了。
楚渊在管家的扶持下,打开圣旨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后,突然噗的一声,一口血自嘴角溢出,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这一切,远在金陵城的楚毅轩自然不知,他正在书房里写折子,而他写的不是别的,正是申请夺情的折子。
至于丁忧,他推出了自己的父亲楚渊。
毕竟楚渊的官职没有他高,权势也没有他盛,在一切都没有明朗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手这一切的。
在隔壁的房间里,水玲珑看着手里的密信,脸色难看的在自己的寝阁内来回踱着步。
她不信的又看了好几遍,确定是家族的传信后,气愤的她来到桌前,倒了一盏热茶直接灌入嘴中。
过了良久,她拧着眉走出房门,来到楚毅轩所在的书房,抬手敲响了房门。
“进来。”
熟悉的声音响起,水玲珑心情复杂的进入了书房内。
只是俩人还没开始说话,长安就带着气冲冲的二老爷来了。
“少爷,二老爷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咯吱一声从内打开,楚毅轩和水玲珑自房内走出,水玲珑也没看二人,径直返回自己的房间。
倒是二老爷,看着水玲珑的背影,那眉头拧得都快打结了。
“二叔找我有事?”
“大侄子,二叔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有句话二叔不得不说你一句,你祖母尸骨未寒,一切丧仪还在筹办当中。
你怎么还跟从前那般,与那位水姑娘这般不忌讳的乱来?你就不怕那些御史言官参你一本?!”
“青天白日的,二叔以为我会在里面做什么?还是二叔觉得侄儿和您一样白日狎妓?!”
“你!算了,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我这个长辈也就犯不着让你膈应。
现在,你让我负责对外采买丧仪用品,总的给银子吧?!”
楚毅轩一听,不由眉心紧蹙,“银子?要银子你去青姨娘那里报备,她自然会让账房支给你,你为何要到我这里来了?!”
“废话,如果青姨娘那里能要来,我怎么可能会来你这要?!本来我就是要去收利银的,如果不是你派人……”
二老爷一下子想到自己狎妓被抓的事,说到中途立即自己没脸的转了回来。
“青姨娘说没那么多银子,让我来找你要。”
“那二叔是打算要多少?”楚毅轩的面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
“最少一万两,你祖母的棺椁少说也要五千两,剩下的灵棚,还有请隆兴寺诵经也需要最少两千两,还有族中耆老,以及前来吊唁的一应招待和出殡日的送葬等,三千两都是少的。”
“我知道了,稍后我会让长安把银票送到你那里。”
“那你快点。”二老爷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长安一脸忐忑的看了看楚毅轩,没敢吱声。
“长安,青姨娘现在何处?是前院还是露水居?”
长安缩了缩脖子,“回少爷的话,青姨娘一大早上就去了兰苑,找少夫人去了。”
“好,那你随本少爷去一趟兰苑。”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