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们还吃吗?”夏春桃迟疑着问。
“吃!怎么不吃!”沈玉娇咬牙切齿,“今天不吃完不准下餐桌。”
饭毕,夏春桃给孩子们又一人盛了一碗羊汤,打发他们去一边喝着,就拉着沈玉娇说起了话。
“妹啊,那个男人……”沈玉娇聪明,知道夏春桃想说什么,她迅速开口:“我不会跟他走的,他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是这个道理,但是……”一旁的江小梨插话了,“女人总要一个名分的,不能就一直这样带孩子吧。”
“要什么名分,我有名分不还是把沈于山那狗东西休了,”夏春桃笑骂着,“妹子,你觉他不好,咱们就不理他!”
这话说到沈玉娇心坎里了,她乐呵呵地笑着,转身去擦桌子。
第二天一大早,沈玉娇做完早餐,看着还剩下的不少羊肉,琢磨着来做点白切羊肉。
这儿地处北方边境,估计村里人都没尝过这手艺。只是家里调料少,缺了好几样,不过她本身极其热爱厨艺,她的小院厨房中什么调料都有。
沈玉娇将剩下的羊肉切成大块洗净,又放在清水中浸泡。这一步骤能很好地去除羊肉的膻味,这儿的人几乎吃不着羊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腥。就当她把处理好的羊肉并着香料一起丢进大锅煮时,灶房的门被推开了。
沈玉娇上下打量了几遍,也没看懂眼前的组合是怎么回事。
来者是那个渣男,问题是,他的身上还挂着沈玉娇的宝贝小团子。
“娘,娘……阿爹!”
沈玉娇听到承安这孩子喊的,差点两眼一翻昏过去。大人坚定地在一条战线,但是儿子已经果断投敌了。
沈玉娇叹了口气,加上男人的死缠烂打,看来这条抗争的路道阻且长。
“白胡椒和白芷——?”男人看到灶房内的景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滚,滚出我的厨房!别来给我惹晦气!”
沈玉娇大力出奇迹,一把抢过承安,再把男人推出了灶房。承安一脸无辜地坐在地上,展现了一下他的吐泡泡绝技。
“阿爹,好看,贴贴。”承安挥着小肉手,一个词一个词往外吐。
“你!”
这才一个上午,自己的儿子就被这个男人收编了。沈玉娇又不好发火,伸手指用力点了下他的额头。
而外面的情况,也弥散着尴尬。
介于沈玉娇的态度,夏春桃对他爱答不理,带着孩子们都去田里帮忙,留下他一人在房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沈玉娇完成了白切羊肉,走出灶房,发现四下无人,只有这个男人和她大眼瞪小眼。
“我叫傅九霄,九霄云外的‘九霄’。”男人先打破了沉寂。
“谁管你叫什么。”沈玉娇横了他一眼,她确实不想管这个男人,但是他身上的感觉,很难不引起人的注意。
从他的长相,到笔挺的仪态,再到名字,都不像是边境小村庄出来的人。
还有他之前拿着的佩剑,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铸造手段,但是也绝不是附近镇子上铁匠的手艺。
他甚至能靠看和闻就认出白胡椒和白芷——白胡椒价贵,平民几乎不可能买到。
沈玉娇警觉地打量着他,试图看穿真实的他。
“玉娇和……承安?”他看着对他开心挥手的小团子,礼貌地问。
他又指了指在外面忙碌的盼儿,说道:“是那个小姑娘告诉我的,聪明又活泼可爱。”沈玉娇扶额,她还真是养了一群倒霉孩子,连站在哪边都搞不清。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