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乔松吓了一大跳,怎么好端端的直接讲起为君之道了。好在他脑子转的非常快,满不在乎的嘟囔道:“孩儿不过一三岁幼童,幼稚一些又有何妨。”
称呼的转换也代表着乔松此言身份的转变,刚才是臣子,现在是孩子。
这就是年幼的好处,可以明目张胆的耍赖。
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轻不重的斥责了一句:“黄口孺子。”
不过,担心武将不敢倾力作战吗?
所以在大狱中许下了那等诺言。
从那蒙恬所作所为,可知其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应当能揣摩出这小儿的用意。以蒙恬的身份,将此诺言透露出去,应当可安众将之心,又可拉拢军中诸将。加之,安抚王纥。
一举三得,倒是好手段。
嬴政深深的望了眼自己这个儿子,这揣摩人心的手段不错啊。
乔松不自然的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奇怪,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凉了。
不行,刚才实在是太吓人了,得想办法转移父王的注意力。
……
两日后便是十月中旬,每逢朔望的大朝会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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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嬴政身着玄黑朝服,腰佩辘轳剑,端坐在王位上,尽显王者风范。唯一可惜的是,嬴政此时尚未亲政加冠,无法戴那九旒冠冕。
“参见王上!
大秦万年!
王上万年!”
文武百官在相国吕不韦的带领下参拜。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吕不韦仅仅是欠身表示尊敬,并不需要下拜。甚至就连落座的座位也不一样,他在秦王王位的左手边,高于众臣的丹陛之下有着自己的座位。
这一切都源于秦王的那一声仲父。
“免礼!”
“谢王上!”
一众文武百官依次落座。大秦以右为尊,故而右侧为文,左侧为武。
今日朝会王太后赵姬并未过来,而是称身体抱恙,不便前来。随着王上逐渐长大,太后出现在朝会上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往往好几个月都见不了一面,大臣们也早已见怪不怪。
这其中都是乔松的功劳,没法子,老人就是喜欢隔辈儿亲,对这个又宠又乖的孙子自然是千依百顺。
大秦一向以务实为准,所以即使是朝会也不会向后来朝代那样先上来就是一阵的歌功颂德,狂拍马屁,而是要求言之有物。
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秋收。由治粟内史牵头,汇报大秦各地今年的收成情况。大体上还算丰收,不过在部分地区有遭了天灾以致有所减产的情况,不过并不算太严重。
这些事情早在上朝之前相国府就拿出了相应的对策,之所以在朝会上提出来,只是给大家吱个声,说明赋税都用到了哪里,然后各部再提什么事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个底。
然后,是关于关中修渠一事。
秦王政元年,韩国派遣水工正国入秦修渠,以灌溉关中良田。
水渠修建工程浩大,其中牵扯甚广,再加上秦王异常关心此事,因此每逢朝会便会汇报一下进度。
各项工作一直汇报了一个多时辰,嬴政一直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做一个旁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