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抬眼,握住销雪的手:“明月谢过安宁,明月可以这般叫你吗?”
销雪反握住明月的手:“安宁是我的封号,销雪是我的名字,姐姐叫我雪儿吧。”
明月含笑:“好,我洛明月贵为西疆公主,自不是偷奸耍滑之徒,妹妹与我也算姻亲,今见妹妹,我心甚悦,这秦承也有一个我洛明月能说话之人了。”
销雪哂笑:“姐姐抬举,日久见人心,西疆如是,秦承亦如是。姐姐,请喝茶。”
销雪摆手,两人相视一笑。
销雪又道:“我那院子里种了些花,又放着摇椅,姐姐若是不嫌,一会咱们去坐坐吹吹风,何如?”
明月:“恭敬不如从命。”
兴宜公主是在五月初十入宫的。
皇后并未多留人,销雪早早在云玉殿徘徊。
销雪与风扬有一段两小无猜的少年时光,但自从萧世子出事回京后就难得相见。
此刻,销雪竟心生怯意。
太监通传兴宜公主到。
兰苕与琉璃对视一眼,销雪急急走到殿前。
太监宫女簇拥着风扬,两人相视,都泪眼凝噎。
风扬跨入云玉殿,挂起笑,颔首:“兴宜请婕妤娘娘安。”
销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摆手:“婕妤请兴宜公主安。”
兰苕领着宫女们退下,金尾领着太监们走了,赤乌和琉璃守在二人身后。
两人都笑,销雪便拉着兴宜的手往里走:“姐姐你看这云玉殿可好?这院子可都是我费尽心思打造,可打点了不少银子。”
风扬笑:“雪儿的眼光素来好,这殿虽不算大但胜在精致,不算委屈我们家雪儿。”
销雪嘟嘴:“姐姐说的什么话?怎就委屈雪儿呢?弄得雪儿好似多娇生惯养。”
风扬给了销雪一个眼神:“恩?怎么不是啦?我怎么记得某人四岁时看姐姐有一支红玛瑙镶金玉镯,羡慕得不得了,缠着祖母好些天也要来一只镯。某人五岁时看姐姐有一条麒麟鞭,缠着父亲好些天也讨要来一支。某人六岁时看姐姐有一颗鸡蛋大小夜明珠,那眼睛都亮了,非说自己没有,缠着祖父祖母好一顿诉苦。”
“我们北地的小公主怎么到了皇宫也学会藏住尾巴,韬光养晦啦?”
销雪哼:“姐姐真是坏,明知故问,雪儿是娇气,可雪儿又不傻,没有姐姐,没有祖父母,没有舅舅,谁会惯着雪儿呢?姐姐就记得雪儿的坏,丝毫不记雪儿的好。”
风扬叹气:“惯会撒泼,姐姐怎会记不得?是啦,姐姐六岁那年高烧,是雪儿抱着姐姐,夜里给姐姐喂水。姐姐七岁那年骑马受伤,是雪儿崴着脚扶着姐姐回家。姐姐八岁那年练鞭子,不慎打到雪儿,姐姐都急哭了,雪儿流着血还安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