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恼羞成怒却无计可施的样子,楚寒筝又是暗中冷笑,继而开口:“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臣女若真的死定了,倒也愿意在临死之前多救一个人,也算为自己积点阴德。”
高元昊瞬间大喜:“真的?”
“是。”楚寒筝点头,“不过救人是好事,何必如此偷偷摸摸?请殿下先行禀明皇上,若皇上允许,臣女必定尽力。”
“不行!”高元昊瞬间转喜为怒,想也不想地一声低斥,“此事本宫做得了主,无需劳烦父皇!”
楚寒筝佯装皱眉:“殿下,这不合适吧?臣女毕竟是戴罪之身,而且是谋逆重罪,若非皇上许可,岂能擅自与旁人接触?万一皇上误会臣女又与人勾结,岂不好事成了坏事?因此殿下还是先请示皇上……”
“够了!本宫说不必就不必!”高元昊的耐心已几乎耗尽,眼中更是泛起了明显的狠戾,“总之你只要将他的病治好,本宫保你性命无忧!”
楚寒筝目光闪烁,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依殿下所言。不知那人现在何处?”高元昊立刻大喜,眼中已露出隐隐的急切:“他此刻就在外面等候,本宫马上去叫他进来!不过他说了,此病生在极为……极为尴尬的地方,除了你和他之外,不许外人在场,因此本宫只能在外面等候,你
可明白?”
楚寒筝万分认真地点头:“是,臣女明白,这本是他的个人隐私,谁也无权私自窥探。”
高元昊表示满意:“那好,你且在此等候。”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奔了过去,因为走得太急,竟然砰的一声撞在了拐角处的墙上,好不狼狈。
知道他说的那位“至交好友”就是他自己,也知道他要治的就是那不举的怪病,楚寒筝无声冷笑:我倒要看看,接下来你会怎么办!
好一会儿之后,拐角处才闪出了一个人,慢慢走到了楚寒筝面前,咳嗽一声开口:“楚姑娘辛苦了,若非实在无计可施,在下也不敢贸然前来。”
这男子一身藏蓝色衣衫,宽大到完全遮住了身形,显然是怕万一遇到熟人暴露身份。更有趣的是头上居然戴着一顶挂着黑纱的帽子,将整颗脑袋都遮得严严实实。综合之前的情况,再加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楚寒筝早已看出此人就是乔装改扮的高元昊。不过她十分佩服的一点是,高元昊不知请教了哪位高人,居然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声音,与刚才判若两人!若是被别
人听到,绝对会将他们当成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暗中一声冷笑,她轻施一礼:“公子客气了。家中有变,要委屈公子跑到这里,实在过意不去。”
“不不不,无所谓!”高元昊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却掩不住那份迫不及待,“不过……时间紧迫,请楚姑娘先替在下瞧一瞧如何?”
楚寒筝点头:“请公子伸出手来。不知公子有何不适,请尽量详细地告诉我。”
高元昊依言伸手,却显得有些迟疑:“这……有何不适,不是一试便知?何须……何须我再多说?”
“公子此言差矣。”楚寒筝微微一笑,笑容清雅,“这看病都讲究望闻问切,公子为掩藏身份遮住了面目,四诊已去其一,若再去了这问,恐怕容易误诊,反而不如不治。”
高元昊依然迟疑:“这……”
“我知道公子之疾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背人不背医,请尽管直言。”楚寒筝一副尽职尽责的样子,态度也极为诚恳,“何况你与太子殿下是偷偷摸摸来找我的,万一被人发现,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高元昊吃了一惊,只得狠狠一咬牙:“如此,在下就直言了!其实在下也没有别的毛病,就是最近在……在房事上……不尽如人意。”
楚寒筝点头:“怎样不尽如人意?是不想,还是想而不能?”
刹那间勾起了对蓝夜云的仇恨,高元昊的牙关咬得更紧:“是……想而不能。”
楚寒筝又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询问了他一些饮食起居的细节,好给他一副认真负责的样子。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收回手,眉头紧皱:“请恕我直言:公子前不久是否曾经……服用过什么药物?”
高元昊心中一跳,立刻反问:“你怎么知道?”废话,我给你下的药,我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