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心中不知怎地燃起一阵怒火,所有咒骂的语句硬是卡在嘴里出不来。许是我情绪波动太过异常,白面男子感受到我的情绪波动,他不禁皱了皱眉,用一双阴鸷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这么女子,还有她身边的绝色男子。
我看着白面男子审视般的扫过我和白玄之,慌乱的情绪汹涌而来,我的心跳加速,非常之快。脑中似乎停止了运行,想不出任何的主意。看着那双摄人的眼睛,我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其实我后背不知何时已浸湿了一大片,冰冷的感觉流窜我全身,让我手脚更加的冰凉。他的再次逼近,让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现在要如何是好,即使让我跑,我也无能为力啊,我脚踝还扭伤着呢。这不是天要亡我么?
我苦着脸,冷汗直流。我向白玄之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希望他能省悟到我的会意。白玄之一语不发地坐着,他脸色阴寒无比,就要接近发飙的程度了。我嗓子想喊出声来,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万一惹怒了他们呢?这样想着,我压抑下狂肆的心,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就在这时,白玄之咳嗽了一声。尔后,淡淡开口道:“放心吧,我们不会乱说的。我是个学道之人,对于阴间的规矩我还是略有所闻的。更何况,你们随意杀无辜的人便会损失几百年的阴德,这样算起来,吃亏的还是你们。倘若我不服气,去到了阴间,直接向阎王爷告状,想必你们也少不了接受处罚。我们还是退一步说话,既然我们都看到你们行事的过程,让我们抹去记忆那是不太可能的。这样吧,我们给你写个生死状,立个凭据,若是我们将二位大人之事说与他人知道,你们立马可以剥取我们性命,不知我这个提议,两位大人意下如何?”白玄之很是客气地说着,还特意给足了两位鬼差的面子,唤他们作两位大人。
果然,他的话起了作用,白面男子思考了一会,很是满意地点了下头,苒苒说来:“也罢,我就是想弄清楚此事,既然你们并无害人之心,我们岂能夺取你们性命,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我拘魂鬼的名声。就立下生死状吧,只要你们敢多嘴,生死状便会立即有反应,到时候再取你们性命,那倒是无话可说了吧?”他知道眼前这名男子给他搭了个下台阶,反正他也无意夺取无辜人性命,何不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站在一旁的青面男子连连点头,看样子他刚才一直在担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白玄之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纸符,用红色毛笔在上边写了“生死状”三字,尔后,他咬破手指,在黄纸符上按了一手印。紧接着又走到我身边,叫我在另一张黄纸符上按个手印,我强忍着疼痛,硬是刺破手指头,照着白玄之刚才的步骤重新做了一遍。我在心里默默说服着自己。
就在这时,白玄之口中念着几句咒语,两道黄纸符化为灰烬,而待我定眼看是,两道黄纸符却是安然无恙地回到白面男子的手中,他满意地端详了几眼,嘴角扬起一抹的笑意,想必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我以为这事就这么一笔勾销了,没想到,白面男子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看了眼我们,仿佛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地说来:“其实,我们到这里来还是有件事情要办的。只是,在人间我们有些不太方便,希望能借助二位的贵手,给我们行个方便。不知二位是否愿意?”虽然他温润的声音让人听着舒服,可语气中却是带著绝对的命令,不容我们拒绝。
白玄之挑起浓眉,黑眸中闪过一道疑惑,也就在这瞬间,他恭顺地回答:“我们当然乐意,只是我们担心力量有限,到时帮不了二位大人的忙,反而误了你们交差的时间。”
白面男子压根不信白玄之的狡辩,他可是明白得很,眼前这名男子能力可不容小觑。就他刚才熟练的道术动作来看,这名男子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或许,在人间,找不到更好的人来助他们完成此次任务。不行,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他直觉告诉他,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他们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
“无碍,只要你们愿意便可。何况,我相信你能很好的完成这次的任务,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此次的任务。”白面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率地道出他所想。
“那好吧,我只能说力我所及。”白玄之也不好拒绝他,只能先答应着。看来,他想推掉这个麻烦包袱的妄想念头全都烟消云散了。也罢,反正他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事能难倒他的,当然除了眼前这个丫头令他有些头疼。白玄之对着他们笑了笑,又看看满腹疑惑的我,轻轻敲了敲我脑袋,目光闪过一丝的微愠,他微笑的说道:“没事了,安心养病。看来,我要时时刻刻看着你才成。我一转头,你就会惹事端。”语气中虽带著些责备,可更多的是关心。
“就让这姑娘好生养病,我们三天后再过来。我们会直接去找你们的。在下先行告退了。”说完,两只鬼影似云烟消散般淡淡消失去。我睁大着双眼,还未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时间不多一分不少一秒,恰恰这时,张林兴致冲冲地从外边打包回来,一回到病房,见到我们两人沉默不语,还以为我们又闹矛盾了,又拉着白玄之到一旁进行一顿絮叨。
我漫不经心地吃了几口饭,心中一直想着白面男子所说的什么任务。白玄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一想到他或许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便无精打采的低着头。许是他看透了我心中所想,他宛然一笑,对我说了一句:“放心吧,我很爱惜我这条小命的。一遇到什么不对劲,我立马就跑。”听他这么一说,我不安的情绪反而得到了一丝纾解。
张林这次怎么劝也不肯回去了,他唯恐我又出什么意外,说是自己看着才心安。我也不好多加唠叨,他对我这份关心,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突然间我感受到亲情的可贵。期间,杨医生真如她所言,一有空便过来和我闲聊。她是个很和蔼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总能带给我安稳的心态,或许这也是她魅力所在罢。在聊天的过程中,我也有意无意地问起她的父母亲,不过,她没怎么谈她的亲生父母,反而谈得更多的是她的养父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