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一天没吃饭,继续与苍鹰熬着。
在双方对峙的过程中,我可以看到苍鹰的野性被一点点磨灭,它看傻姑的眼光也充满敬畏了。
夜深后,在无边黑夜的包围下,苍鹰的戾气一点点消散,不再那么尖锐的鸣叫。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时候,苍鹰的嘴上已经结满黑硬的血痂,眼中集结的怒气消散殆尽,疲弱的身躯仿佛再也拖不动沉重的铁链,蕴满黄金般光泽的眼睛不时的半眯着,似随时都会睡去的样子。
傻姑手拿棍子,不停地撩拨它。
无可忍耐之下,苍鹰的怒气又一下子凝聚,但已没有了锐气,它喑哑的叫声缺乏底气,少了威慑,多了悲伤与无奈。
晨风袭来,苍鹰的毛羽显得苍老凌乱毫无光泽,再也找不出昔日狂野的神情,它的体力与意志都濒临崩溃了。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鹰眼里闪过一丝乞怜。
傻姑走进网围将鹰抱入怀中,抚摸鹰的头部,它不再挣扎啄击,任傻姑的手指从头顶滑下,顺着修长的脖颈,抚摸到宽阔的背脊。
苍鹰驯服地舒展开身体,眼睛里透出温和与顺从的光。
傻姑将牛肉托上掌心,苍鹰迅速地一块块叨入口中——一只鹰熬成了!
傻姑喂完了苍鹰,将铁链从鹰脚下取了下来。
我担心道:“能行吗?”
“没事了,只要有我在,它就和鸡一样。”傻姑说的十分自信,眼里闪着炙热的光芒。
丁欣将烤好的牛肉端到了傻姑面前:“多吃点吧,你都两天没吃饭了。”
傻姑囫囵吞枣的把牛肉吃完,往垫子上一躺,喃喃道:“我睡了。”
话音刚落,鼾声大作,和老爷们一样。
丁欣心疼道:“她真是累坏了。”
“扑啦啦”苍鹰翅膀一展,飞上了大树。
我们仰目观瞧,丁欣担忧道:“这能行吗?”
孟莉无奈道:“行不行也这样了。“
下午的时候,猴子回来了,它远远的看着我,一副怯怯的样子。
我和它盘天论道:“兄弟,你既然如此薄情寡义,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丁欣走了过来,轻笑道:“行了行了,一会又吓跑了。”
我嘿嘿的笑,冲猴子一招手:“过来吧,不玩你了。”
猴子似乎听懂了,嬉皮笑脸的蹿了过来。
忽然间,天空黑影一闪,苍鹰飞奔而下,两只粗大的利爪一把抓住猴子的身体冲向了云霄。
我大惊失色:“喂喂,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