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重新回到营地。
闷油瓶让我坐下休息,他自己来回跑了几趟,把植楠他们搬了回来,然后将所有人垒在一起,像盖房子一样,甚至在旁边打了一个盗洞,把植楠像萝卜一样种了进去。
我看的好笑,他有时会做出一些像这样极幼稚的行为,我知道他是在通过这些动作转移我的注意,让我重新高兴起来。
我走过去叫停了他,“叫他们起来吧。”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确定我没事以后,放下了铲子,走过去把所有人叫醒。
“小花和瞎子呢?”我找了一圈没有看到。
“没准偷吃去了。”胖子打了个哈欠,“山里到处是野味,随便抓两条蛇当烧烤,也比小哥的鱼饼香。”
我笑了一下,把刚才我们的经历简单叙述,末了发出提问,“你说,昨晚你们会不会是被人下毒了?”
胖子思索了一下,就道:“昨晚饭是小哥做的,酒是胖爷开的,再说小哥麒麟血,没道理中毒啊。”
我的余光看到闷油瓶的脸色不对,就问他的想法,他犹豫了一下,对我道,“无邪,被下毒的人是你。”
我?
我愣了一下,他继续对我说,昨晚所有人睡着后,他一直在守夜,后半夜时听到植楠一群人在低声商讨什么,于是他将计就计装睡放走了他们。
结果他们刚离开,就看到我突然坐了起来,于是想叫我一起去水边看看情况,但我似乎根本听不见,还直接把他撂倒在了地上。
他原本以为我想做什么,但等了一会发现我直接起身离开,朝着瀑布的方向去了,就跟了上来,中间有一段时间我跟他对话,后来直到我看到潘子,他怎么叫我都毫无反应了。
原来是因为中毒么,这样的毒能不能再分一些给我呢。
“那刚才的粉红纱笼,你看到了吗?”我回忆道,“我们第一晚进来时就遇到过,当时里面有一张人脸,刚才我看到时里面也有一张人脸,是个女人,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闷油瓶点头,但告诉我,他并没有看到里面的人脸。
这就奇怪了,没道理他看不到的东西我能看到。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胖子道:“你处于中毒的状态里,这个毒会根据你内心潜意识的想法,投射出你想看的东西。”
我道,“那难道我们第一晚进来时我就中毒了么。”
坎肩突然问我,“老板,你有没有比我们多接触什么人?”
我想了一下,我接触的人可多了去了,亲密接触的那肯定只有闷油瓶和胖子,再就是小花和黑眼镜,都是我身边的人。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干脸,还有我们进来之前陈珏奶奶递给我那个小瓶子时产生过肢体触碰。
我把瓶子掏出来递给闷油瓶,“这不是你留下来给我的么?”
闷油瓶的脸色几乎瞬间就变了,他一把捂住胖子的鼻子,同时把瓶盖拧开,然后快速闻了一下,对我们摇了摇头,“我给你的不是这个,里面的药被人掉包了。”
我快速回忆了一下,在我们出发的当晚,我拿出来想给大家分,但所有人都拒绝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打开闻了一下,所以是从那时候我就已经中毒了么。
我出了一身冷汗,看向闷油瓶,“陈珏奶奶,就是外面那个村子的族长,她不是在替张家守着这里么?你不是还救过她么。”
闷油瓶的表情有些严肃,显然事情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胖子这时统揽全局,站出来给我们分析道,“你们看,我这样想有没有道理。老太太其实是个恋爱脑,她跟小哥一个族人有了感情,但没想到最后人没了,孙子也折进来了,所以就对张家产生了恨意,想要报复。”
八十多岁的恋爱脑么,我心说,于是嘴比脑子快道:“那她为什么给我下毒?我又不是张家人。”
说完闷油瓶就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胖子接着道,“这瓶药只是给了你,但她的目标是我们所有人,而且你怎么知道,她没对小哥下毒。”
这时,闷油瓶突然把瓶子打开,直接把药喝了下去。
“你疯了!”我直接就去掰他的手,但已经晚了一步。
他没说话,等了一会,对我们道,“这个药对我没用。”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同时心底松了口气,不知道这人哪根筋又搭错了,居然就直接试药。
“胖爷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胖子鼻子耸动几下,起身走进帐篷里,把干脸拖了出来,然后拿出匕首,刀尖停在他眼睛正上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拍了拍他的脸,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一吃饱了的牛肚子,草包一个,偏要给自己揽这么大的活儿。我数三下,你要不睁眼,爷这刀就不长眼了,放心,到时候就用雷管绑在你身上,在山里给你来个风光大葬——”
“别!爷,我错了!”
几乎是一瞬间,干脸就睁开了眼,同时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指着植楠他们的方向,对我道:“小三爷,您一定要救我,他们是来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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