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他本身的魅力所在。
只有谢京宥还红着眼睛告状:“班长,你看看他们啊!趁你不在,打人都打到我们班上来了!”
褚荀在他们年级很有名,身量修长挺拔,光是站在那里就夺人眼目。他弯下腰,伸手抱住江昼的肩膀,试探着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果断把人打横抱起,同时下达了命令,“不打了,同学们自由活动。”
谢京宥急得要死,“他怎么样啊?就是刚刚被人撞了一下,一下子就倒了。”
“关我什么事啊?球场上撞一下很正常啊,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队长恼羞成怒,跳得比谁都高。
褚荀也拿不准到底怎么回事,眉眼利落冷峻,压抑着怒火,“我带他去医务室。”
他回过头,冷嗖嗖地扫了一眼那个撞人的队长,眉梢锋利又凌冽,嘴角凉凉地扯起一个笑。
无声地用嘴型说了两字——“等着。”
江昼的眩晕缓解了一点,肋骨的疼痛越发恐怖,疼得他想满地打滚,像是被人生生剜掉了一块肉。
他无意识地抓紧了褚荀的胳膊,脸颊贴在少年的腰腹,“疼……”
褚荀火急火燎地带他到了医务室,几乎是一脚把门给踹开了,“他被人打了一下,突然晕倒了。”
医务老师赶紧起身,一看江昼的脸色也给吓到了,“这是怎么了?打到哪里了?”
“肋骨那一块。”
他把江昼放下来,扶着江昼坐到检查室里。医生温柔地问他:“你还听得见吗?”
江昼意识勉强回笼,就是疼,嘴唇颤抖,眼前发黑,“嗯。”
顿了一下,“有点耳鸣。”
医生又说:“同学,你帮忙把他上衣卷上去,我检查一下他的伤。”
因为要打篮球,所以江昼本来就穿的少,一件卫衣罢了。褚荀应了一声,一只手扶住江昼的肩,另外一只手把他衣服下摆拉起来,露出精瘦的腰肢。
不过是一眼,褚荀瞳孔不受控制地颤动。
一大片青紫。
江昼天生就很白,哪怕风吹日晒,他藏在衣服里的肌肤依然是像玉一般雪白。正因如此,一点青紫落到他身上都格外显眼。
他什么时候伤得这么可怕?
医生哎呦哎呦地叫起来,“这可不是撞一下吧!这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打出来啊!”
因为江昼本来就受了伤,所以被人撞一下反应才会那么大。
褚荀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他不该跟江昼赌气的,他就该把江昼锁在自己身边,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伤得这么严重,他居然没有发觉!
褚荀嘴唇死死抿在一块,几欲开口都憋回去了,最终问道:“那他怎么会晕倒?”
“我先检查一下。”医生迅速做了个基本检查,最终判定江昼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身体透支严重,给他吊了一瓶盐水,叮嘱道:“他不能再剧烈运动了,让他躺着休息。”
褚荀说了声好,坐到江昼身边,安静地陪着他。
冬天快结束了。
而他和江昼的关系还在原地踏步。
褚荀光是想到江昼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都感到心疼,他和江昼的生活环境不同,他的确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那么不服管。
没关系,他以后不会再放开手了。
过了快一个小时,江昼才能看清楚东西,他缓慢地坐起来,褚荀清凌凌地坐在他身边,琥珀色瞳孔间如同一把野火,直白而热烈。
“江昼。”褚荀靠近了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为什么?”
江昼被他看得发毛,下意识躲闪,“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就不能哄哄我?”褚荀很认真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