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宥猜出来了正确答案,随后又自我否定了,“他不可能会的,他连运球都不会,上次测篮球成绩,他拍了半天才及格。”
“哦……是吗?”
“他也就个拍皮球的水平吧。”谢京宥下了定论,“怎么,他要给你请老师吗?”
江昼憋着笑,“算吧。”
冬日浓稠寂静的光从天际落下,江昼一抬头就撞进了褚荀沉默的目光里。
褚荀站在学院的榕树下,肤色白得好像笼罩了一层薄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荫看向江昼,气质却是温和的。
他手里拿了一本竞赛辅导书,应该是刚刚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正好跟江昼他们撞上了,就干脆停下来等了。
“班长!”谢京宥跳上去,也不怕被打,“你又偷偷跑去内卷啊?”
褚荀冷淡道:“我去参加大学生物理竞赛拿奖了,你就少个对手,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褚荀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一旦保研了,肯定就不会来学校,也不会参加考试,对其他人来说,是少了个劲敌。
“你走了谁看着江昼啊?”谢京宥想都没想就问出来了,在他心里,江昼和褚荀已经绑在一起了。
褚荀垂下眼,“还早,这个不急。”
他又看向江昼,语调一转,亮瞋瞋的眼珠看不出情绪,“你还敢上体育课?我给你安排的学习任务做完了?昨天罚你抄的英语单词抄完了吗?”
“……”
江昼生无可恋,他才打完篮球,脸颊有些泛红,喘了口气,“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我现在就回教室学习,你放过我吧!”
“你一天到晚盯他盯得这么紧干嘛?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体育课就让他玩玩呗。”谢京宥觉得江昼就像个哀怨的小媳妇一样,敢怒不敢言,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知道周瑜打黄盖吗?”褚荀望着江昼逃走的背影,“他自愿,我乐意。”
“他能自愿?”
褚荀慢慢地往教室走,“他自愿。”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江昼是被逼的,只有褚荀知道,江昼是想学的,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没有人能逼江昼做他不想做的,包括褚荀。
别看江昼表面上骂骂咧咧的,给他安排的任务,他都是完成得很好。他想学,他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江昼见过山顶的风景,他肯定会想办法回到巅峰。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话是如此,江昼晚自习的时候又逃课了。
他是趁褚荀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溜走的,等褚荀回来的时候,江昼早就跑了。
他问谢京宥,江昼去哪里了。
谢京宥是个单纯的傻子,“去厕所了吧。”
褚荀眸子幽邃冷寂,修长的手指在江昼的书桌上轻轻地敲了一下,无端端地有几分压迫感,“去厕所需要背书包吗?”
“啊?”谢京宥茫然,赶紧往窗台上一看,江昼平时都会把书包丢在窗台那,现在果然没了,“我没注意到他背书包了,背书包了,那就是逃课了呗!”
褚荀叹了口气,拿本子出来,先把江昼逃课的分数给扣了,然后又去了一趟老师办公室。
龙折莲今天还没走,待在办公室里批改试卷。见到褚荀来了,放下红笔,“什么事?”
褚荀拿了一张请假条放到桌子上,“我出校,抓人。”
龙折莲笑了一声,推了下眼镜,“江昼又跑了?”
“嗯。”
“他最近学习倒是挺努力的,你管得很好。”龙折莲叹息一声,“多好的苗子啊,被他家里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