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了。”褚荀没松开手,语气倒是淡然,“又去打架了?而且还没打过?”
脸都被人打肿了。
好可怜。
他一猜就猜中了,江昼难堪地打掉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你等我放学干什么?”
褚荀平静地反问他,琉璃色的眸子透过镜片看向他:“你也知道犯错了,对吧?”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却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江昼本来被人打爆了就烦,听他这样说话,更烦了,“啧”了一声,“我错了行吧?你别阴阳怪气,大老爷们打架很正常,你别这么大惊小怪。”
褚荀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会儿,移开眼,“回去吧。”
陪他去取了公路车,两个人沉默地在街道上骑行。
江昼心情低落,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输过了。最近真是水逆,做什么都不顺心。
“为什么要打架?”褚荀轻轻地问:“你认为这样很酷吗?”
江昼咬了下唇,并不想和他分享自己的遭遇,恶声恶气道:“为了装逼,不行吗?”
褚荀的视线永远都不带温度,看人显得格外薄凉,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我不管你打架,我只管你学习,学习任务做完了,你干什么我都不管。”
江昼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真的。”
褚荀没看他,冷静得让人觉得他不安好心,一字一句,一字一顿:“把我给你买的书做完,我就不管你打架了。”
江昼信以为真,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褚荀在书店给他拿了二十本习题册,加厚版那种,叠起来快半米高了,顿时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第14章你又炸毛了
到了褚荀家,江昼抱着一堆资料书,放到了书桌上。
“坐。”褚荀朝他扬起下巴,眼神瞟了一眼椅子。
江昼鬼使神差地坐下来,身后的少年按住他肩膀,猝不及防地捏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齿,“你他妈——”
“肩膀也受伤了?”褚荀松开手,“还有哪里?”
这人眼睛这么尖?
江昼含糊不清道:“就脸上挨了一脚而已……”
“原来真打输了。”褚荀轻轻地笑出声,转过身去翻医药箱,“难怪脸都肿了。”
他一笑,江昼就躁得慌,局促不安地把视线转到窗外,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褚荀手里拿了棉签和一罐深色的药水回来,微微俯身,一只手捏住他下巴,“别乱动。”
其实他可以自己抹药的。
不过褚荀捏着他的力道有点重,显然没有松手的意思,江昼放弃了挣扎,小声嘀咕:“你轻点啊,别故意搞我……”
“是擦药更疼还是挨打更疼”褚荀却拿着棉签在他青紫的脸颊上按了一下,看见他皱眉,冷冰冰地问:“既然怕疼还打架?”
“诶我……”江昼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烦躁地闭上眼,“你不懂。”
褚荀家庭条件这么好,怎么会明白他这种在烂泥里打滚的人?
“你闭眼睛干什么?要我亲你吗?”褚荀又往他脸颊上按了一下,刺鼻的药水味和酸痛让江昼睁开眼,下意识往后面缩,连带着椅子都滑动了一段距离。
“猪苟你说话一直这么神经病吗?”
江昼更恶寒了,“你上课照镜子,下课还想搞男同学?你没问题吧?”
褚荀又笑了,他的笑意总是很浅,如温柔的水,像是在开玩笑,“你下次再逃课打架,我还能更神经病一点。”
“你他妈别得寸进尺!”
江昼受不了他,继续往后缩,拿胳膊挡脸,“别碰我!”
褚荀放下药,视线从上往下倾泻,失笑道:“你又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