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不要去接她?当她不是惠惠,不是谢家的大小姐?
惠惠,这个名字在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就在先祖们面前祷祝选定了。
这是先祖们选定的名字,谢家的大小姐,就是惠惠。
谢大夫人靠在门上,面色惨白。
不是惠惠?
不是她从这么一点点就抱在怀里的惠惠?
不是她日夜颠倒亲自喂养的惠惠?
不是她牵着那肉嘟嘟的小手一步步学会走的惠惠?
不是她握着手一笔一笔教写字的惠惠?
“母亲。”谢大夫人抬起头看着谢老夫人,“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有你亲手点的朱砂,你怎么能说她不是惠惠啊。”
“那个死了的丫头不是说因为眼里有红痣吗?”谢文兴急急说道。
“你给我闭嘴!”谢大夫人喊道,“我不信那个丫头的话!要信也是信袁妈妈!可是袁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她看向谢文兴,又看着谢老夫人。
“你们怎么能这么相信外人的一句话?而且这个外人还是与惠惠嫌隙的?她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你们怎么这么狠心!”
谢文兴轻叹一口气。
“阿媛我们不是狠心。”他说道,看了眼谢老夫人,“嫡次事关重大,如果不对惠惠狠心,就是对整个谢家的狠心啊。”
“我当然不是因为外人一句话就信了。”谢老夫人说道,“可是这后来发生这么多事,实在是由不得人不信啊,她进了矿洞不仅没死,反而找到了凤血石,而现在她又能跳出全祭舞,还引来山神显灵,阿媛,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
“我是有些惊讶。”谢大夫人说道,“可是就凭这个就能证明什么?只能证明那时候恰好是她在哪里而已。”
“你是不是还想如果是惠惠在。也会如此?”谢老夫人竖眉喝道。
“谁又敢保证不会?”谢大夫人也竖眉喝道,“母亲。别忘了就算她们有长幼之分,但她们也是一胞双胎,她们是一同被孕育出来的,同样又同时刻的血养着她们,说白了,她们就是一个人劈成了两半,这一半能做到。那一半也可能做到。”
是的,没错。
说完这句话,谢大夫人自己也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也挺直了脊背。
谢老夫人看着她。
“这么说,你还是不信她们两个抱错了吗?”她说道。
“母亲你一开始不也是不信吗?”谢大夫人说道,“那个人说的话我们都不信,而你现在相信只是因为看到了她跳出的全祭舞,看到了她能以巫侍神。可是你还没看到惠惠呢,你怎么就确定她做不到呢?”
谢老夫人没说话,谢文兴忍不住又开口了。
“她。不是连跳都跳不了。”他说道,“还怎么做…。。”
她?
他连惠惠都不舍得喊了吗?
谢大夫人狠狠的看向他。
“那都是被她害的!”她喝道。“惠惠为什么会这样?都是被她害的,如果不是她害惠惠,哪里会有她现在这般机会风光。”
是啊,如果不是她害了惠惠,惠惠怎么能落下腿疾,由腿疾生心疾,而她也不会被赶到郁山,也不会在矿山里乱钻,也不会……。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谢老夫人喝道。
谢大夫人垂下视线。
“你心里要是不信。怎么想都有自己的道理。”谢老夫人吐口气说道,“这么说。你还是不信了?”
谢大夫人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