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嘉忍不住笑了。
“好啊,是我害的。”她说道。
谢柔淑看她的眼神更为怪异。
“果然是中邪了。”她忍不住嘀咕道。
门外传来清脆的咳嗽声,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探头进来。
“先生说写不完功课不准回家。”他脆声脆气说道,不待这些小姐们说话掉头蹬蹬就跑了。
屋子里响起小姑娘们气愤的抱怨。
“一天的功课怎么抄写的完?”
“凭什么不让回家!”
“老酸牛!”
“其实也没什么啊,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嘛,他说着话等于没说。”
小姑娘们抱怨着偶尔还噗哧的笑,不过手里的动作却不慢,展开纸张,提笔,一面嘀嘀咕咕的说话一面笔下不停。
谢家的孩子都是五岁启蒙,女孩子稍晚一些,七岁开始识字,如今这里面最小的也九岁了,在这学堂两年多,先生是什么脾气性子,家里人对学堂和先生是什么态度,大家都再清楚不过了,那些受不了都已经不再来了,能留在这里的自然是能受的住的。
说话声渐渐的小了,笔掉在地上的声音就格外的响亮。
屋子里的视线便都转过来。
谢柔嘉有些狼狈的离开座位拎着裙子去捡笔,前面的谢柔惠已经探身捡了起来。
“别急,慢慢写。”她低声说道,将笔递给谢柔嘉。
谢柔嘉讪讪笑了。
“谢谢姐姐。”她说道。
谢柔惠冲她挤挤眼。
“别怕,有我呢。”她说道。
有人便扔过来一声哼。
“上什么学啊,这不是活受罪嘛,什么都靠别人。”
谢柔嘉看了眼谢柔淑,谢柔淑带着几分挑衅抬着下巴没有避开,手里的笔却没有停,就像一只小公鸡在示威。
谢柔嘉觉得很好笑,就忍不住笑了。
竟然没有像以前那样瞪眼或者骂人!
谢柔淑被她笑的手一哆嗦,不由嗨呀一声,低头看,纸上果然已经染了一滴墨晕开了,四周清秀工整的字便黯然失色了。
这是绝对不能交上去的,本来要写完的这张纸就作废了。
“晦气!”她又是急又是气的呸了声,已经被罚站丢人,如果写不完再被留下来,这一个月她在学堂就熬着嘲笑过吧。
谢柔淑将这张纸团起来扔到一边,再顾不得看谢柔嘉出丑,忙忙的重新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