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的记忆在脑海深处一遍遍荡漾。
从叶家村到沙罗门,从祖佛山到天星国,从永安城到东州凌家,到魔衍族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在记忆中回荡,叶林终于回忆起曾经的一切,但他再也唤不回怀中少女的嫣然一笑。
“为了一个女人,毁灭一个族群。如今我愿为了丫头,毁灭整个黑虎宗,踏破头顶这片天!”
叶林仰天长啸,滔天恨意在他胸中弥漫。
这一刻,他猛然想起在魔衍族悬崖下留下的话:待我君临天下,为卿九世杀伐。
然而,如果那一刻心中的她已经与世长辞,那么就算杀遍天下又有何意义?就算君临九天十地又有什么意义?就算能倒转乾坤逆乱阴阳又有什么意义?
恨欲狂,看着手心中沾染的鲜血,叶林的心事绞痛的。
“老爬虫,你给我出来,你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让她醒过来。我特么不想这这辈子遇到的所有人都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我不想所有爱的人都烟消云散,你特么给我滚出来!”
“小子,如果你真的想救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敢不敢去做。”
“别特么废话,快给老子说。”
叶林就像是一尊盖世魔神傲立天地间,灰衣老者早已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魔龙圣者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逆天夺命。”
“怎么做?”
“以别人的命为引,为她续命,保留一线生机。封印三千年,她就会自然苏醒。至于能不能保留现在的记忆,很难说。”
“老匹夫,你的命佛爷我征用了。”
滔天煞气压迫下来,灰衣老者战战兢兢匍匐在地上,一双浑浊的眸子恐惧地看着叶林,想说什么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开口。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差距,气势上的压迫直接让他话都说不出来,无论叶林说什么他都只能用苦逼的脸色去面对。
而此时,沙河村的村民也被叶林震天动地的吼声惊动,从田野中跑了过来。
“孙女!丫头!”
老人颤颤巍巍走过来,丢下手中的拐杖,一把将青丝已被血染红的少女抱在怀里。
苍老的面孔上褶皱更添几分,一双浑浊的眸子中闪过黯然的色彩,浑浊的老泪如雨水一样滴下来。
“我可怜的孙女啊,你醒过来看一眼,我是爷爷啊。”
老人一双干瘪的手掌沾满鲜血,他用尽全力把少女搂在怀里,他希望这样能够把孙女永远留在身边。
“丫头啊,你爹娘死得早,爷爷就剩下你这唯一一个亲人,你怎么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离开爷爷呢?你快醒过来看看,爷爷还要看着你带上大红花出嫁呢。”
滚烫的泪水顺着苍老的脸颊落下,最痛苦最绝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十年前他亲手埋葬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十年后他又要把自己唯一的孙女送走,这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对于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来说是戈登绝望。
“爷爷,别哭了,丫头她没有死。”
叶林蹲下身轻轻抚摸老人的肩膀,一道炽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到老人绝望的眼神,他的心刹那间支离破碎。
“滚开!我不是你爷爷,你还我孙女,你还我的丫头。”
老人一把拽着叶林的衣领,用尽他人生最后的力气摇晃,而这个过程中叶林没有丝毫反抗,任由老人发泄着心中的苦涩。
“丫头姐姐,丫头姐姐你流血了?”
铁蛋等一群孩子赶到现场,看到雪白的纱衣浸染殷红的鲜血,满头青丝浸泡在粘稠的血水中,他们纯净的眸子里霎时间充满晶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