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尖叫:“你敢伤我儿一根寒毛,我就和你拼命!”
她惊惧得全身发抖,想扑上来抢走郦绰手中的宝剑。郦绰轻巧地往左踏了一步,恰好让徐母扑了个空:“徐夫人,小生的手可不算稳,您想好了再动。”
徐绎之蓦地感到一阵疼痛。他哆嗦着摸了自己的颈子一把,果然摸到了一缕细细的血水。他几欲昏死,大声叫道:“妈,你别动!”
被他一叫,徐母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敢箕踞在地,大哭大叫,一边骂郦家没有良心,一边骂郦绰仗势欺人。郦书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郦绰对她置之不理,对徐绎之笑道:“你心里爱慕着我妹妹,是不是?”
“狗入的兔相公,明明是你那浪货妹妹霸拦汉子,怎么怪我家绎之?!”徐母一听便急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在她心里,徐绎之冰清玉洁,从来只会被那些女子勾引,哪能去爱慕别人?
“住嘴!”郦书雁一脚踢在徐母嘴上,冷声道,“你管不住你这张嘴,我就来替你管管!”
郦绰的剑刃又往徐绎之脖子上深陷了两分。他的长相确实美得男女莫辨,生平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说他是女子。“徐公子,你这母亲说起话来……”他淡淡道,“可是让人生气得很啊。”
徐绎之被吓得心胆俱裂:“妈,求你别说了!”
徐母捂着红肿的嘴,果然不敢再动。郦绰道:“闲话少说。我今日来,只和你说一句,”他沉声道,“徐绎之,我家妹子不是你能妄想的人。你滚得远远的,切莫再叫她看见。”
“我、我知道了!”徐绎之大叫,“你先把剑拿开,把剑拿开再说话!”
郦绰轻笑一声,荡开长剑。徐绎之心有余悸,瘫在地上大口喘息,半天爬不起来。
“慢说我妹妹有郡主的封号,就算她只是普通的千金,也不是你徐家能肖想的。”郦绰轻蔑地看着徐母,“你这张嘴,只会给徐绎之招来祸事。还不滚?”
“是是,我滚,这就滚。”徐绎之挣扎着扶起徐母,两人的身影慢慢没入破庙的墙壁后头。
郦书雁握住郦绰的手,轻声说道:“谢谢大哥。”
“不管先前遇见了什么,”郦绰把佩剑收入剑鞘,摸了摸郦书雁的头发,“这回,你总该抛下心结了。雁儿,咱们走吧。”
郦书雁跟在郦绰身后,解下拴马的缰绳,侧身上马。郦绰装作不经意,又往她脸上看了一眼:“天色还早,不用立刻回家。难得到了外头,你想不想去逛一逛?”
“也好。”郦书雁道。
郦绰可能已经猜出了她隐匿不谈的背景,然而,他并没有用这些来威胁她。这大概足够说明他的为人了吧?
郦书雁正在出神,冷不防郦绰回过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郦书雁没有防备,答道:“我在想,如果我先遇见了你,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