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轰……
几若在那个黑衣保镖将枪口对准周沧海的刹那,龙舟之外的甲板之上,忽然有着二十多个黑影从水面迸发出来,登上甲板,快速冲进会场,成两旁散开,瞬间就控制了整个会场!
“哈哈哈,诸位可都是千金之体,可千万别乱动啊,要是我手下一不留神擦了枪走了火,那误会,可就大了天去了。”远处有一艘小艇极速赶来,但尚未临近就有一个阴森大笑声笼罩全场,又由于整座黄金龙舟是呈封闭形,所以声音回荡之间,竟让许多人面色苍白踉跄欲倒,再没有多少反抗之力。
随后他一跃登上甲板,大踏步朝龙舟内走去,忽然撇到大门前一个年轻人,感觉有些眼熟,但却浑然不屑的的一袖翻出,顿时那个年轻人就被他挥飞出去,撞到黄金内壁摊倒在地,吐出好大一口鲜血。
他放眼望去看到下面一片惶恐之色,不由朗声大笑道:“所有人都给我听着,我黑炎魔做事可不比一窝蜂,那群无胆匪类束手束脚不敢乱杀人,可若是谁敢冒犯我黑炎魔,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此语一出,青峰市的达官贵人都慌了,在他们这个层次自然听说过黑炎魔的大名,曾记得不久前他们才遭遇过一窝蜂的威胁,但一窝蜂好歹也是讲规矩的主儿,所以他们并不是很慌。
可是这黑炎魔,可就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流寇凶徒啊!
缓缓挣扎起来靠在黄金内壁上的楚天又是吐出一口鲜血,故装虚弱景象,可却是双眼眯了起来,远望二楼仔细打量那个阴狠中年人。
黑炎魔的大名他自然也听说过,华夏境内有十大排的上号的流寇组织,但真正厉害的其实也不过三个而已,第一是龙驹,第二是一窝蜂,而第三……就是这黑炎魔!
甚至还有传言,黑炎魔其实并非流寇组织,而是天魔宗放逐在野修界的一条狗,专为天魔宗搜刮凡俗财物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丑事!
而那阴狠中年人,赫然是炼气九重天修为!
他的心不由沉到谷底,若说刚刚在那个黑衣保镖的枪下,他还有一分把握能够救下周沧海的话,可此时,在九重天手里,且还是相隔如此之远,却是怎么滴都不可能了!
但周沧海不愧是周沧海,即便身处生死关头也毫无惧意,先是看了一眼那个他平时赖以为心腹的黑衣保镖,淡漠说道:“阿齐,你让我失望了。”
阿齐一颤,膀大腰粗的壮汉在这一句话下竟有跪倒的倾向,可随后便狰狞大笑起来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东家,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周沧海点头,但却是叹息说道:“可我认为,人之一生,应该还是要有些敬畏之心的,至少在面对某些事情的时候,钱财地位,需要稍稍往后挪移一下。”
阿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随后周沧海看向那个阴狠中年人,可虽是普通人但却浑然不惧炼气九重天的威压,他沉默半晌后说道:“这位朋友,你们也是求财,多少,给个数吧,我周沧海不才,这一辈子没做成什么大事,但只是钱财的话,我多少还是有点的。”
阴狠中年人不屑冷笑,一挥手直接把周沧海震退到不远处的椅子上,说道:“老东西,老子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所有能转账的资金都他妈转到我账上,否则别怪我黑炎魔不客气了!”
周沧海脸色略有苍白,嘴唇紧抿颇为不甘,他为人世雄,可在这些修炼者眼中,却只是如蝼蚁般的人物啊!
但就在这个关头,让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是,以往处处庸碌的周天清竟然挺身而出,阴沉着脸站在了周沧海身前,朝那个黑炎魔的高手朗声说道:“这位朋友,今天是我父寿诞,无论如何还请给我父一点面子,若有什么不满的请朝着我周天清来!”
这句话很大,下方的达官贵人们不禁有些错愕,随后感慨,本还以为周沧海虎父犬子,却不想,周天清竟有如此风骨,看来周家后继有人啊。
周天清身后的周沧海也是不由有些感慨,随后心中升起浓浓的愧疚,周天清本就年幼丧母,是他没教好这个儿子,但现在一看,却是为时不晚,至少这颗赤子之心,就非常难得。
黑炎魔的中年人冷笑,倒也无甚在意,转身看向下方青峰市的达官贵人说道:“你们也一样,能转账的都给我转,要慢一秒了老子就要尔等狗命!”
随后就率领几个人带着周天清走了,此地只有周沧海的家业最大,自然要好好核算核算才是。
周天清临走之时风潇潇兮的壮烈场面,又是让众人一阵赞叹。
可楚天却是眉头一皱,他竟从周天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得意?
刚刚黑炎魔来临之时周天行在下方会场,此时摸到楚天旁边,神色担忧的问他有没有事,随后感慨:“看来我以前都误会我哥了,他性子虽顽劣一点,可心地却是善良的。”
楚天心头冷笑,心地善良?想要独吞洛天正等民工辛苦一年的卖命钱,甚至还想杀光洛天正一家,这是心地善良?
但这些自然不好跟周天行说,不过现在的情势倒是缓解了许多,至少最强的凶狠中年人不在,其余都是些三四重天的小鱼小虾罢了,且二楼周沧海那里也只有两个黑炎魔的人巡视,看起懒散的动作怕是根本没当回事。
楚天不由松了口气,先前只是顾忌周沧海的生命安全罢了,至于此时的周天清,他表示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老实点,快报出名姓家族以及存款多少,要敢虚报或假报老子要你好看!”此时有一个狠戾的黑炎魔壮汉朝楚天走来,凶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