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月的反应奇快,因为在妇幼保健院抢救的时候,苏雨溪不停地责骂肖雪兰,张清月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想在这段时间里,让苏雨溪跟施国斌单独相处的时间太长,时间一长,她很有可能什么话都会说出来。
“这么吧,”张清月立即对是施国斌说道:“小刚还在雨溪妈妈家,你还得去接他,而且刚刚在酒店通话的时候,你也不想让雨溪妈妈太早知道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让二牛留下照看一下。反正也请了护工,怕就怕第一个晚上事多,他年纪小,通个宵没问题的,有什么事还可以打电话,你就先回去吧。”
施国斌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明天二牛也要上学,照顾一个晚上……”
我赶紧说道:“没事的,副校长,你先回去吧,反正我们现在学的都是过去学过的东西,耽误个天把没问题的。”
因为担心刺急到苏雨溪,所以吃过晚饭之后,肖雪兰虽然跟他们一块来到了医院,但却没有上楼,一直在楼下等着。
刘璇思闻言也说道:“副校长,就让二牛在这里先照顾一晚上吧,后天我没课,明天晚上我也可以过来照顾一下。”
施国斌并没有怀疑我跟苏雨溪有问题,只是觉得这第一个晚上,他不守在苏雨溪的身边有点说不过去。
现在听我们都这么说,施国斌也就不再坚持,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声辛苦之后,因为要急着接小刚,所以离开了医院。
刘璇思本来想留下来陪我,可我担心苏雨溪突然醒来,又没完没了的唠叨要找肖雪兰的麻烦,所以再次看了张清月一眼。
张清月立即挽着刘璇思的手臂,一边把她往外拽,一边给她解释着,苏雨溪目前的状态,就是要好好休息,不能有外人打搅。
而且因为是跟肖雪兰一块出事的,现在肖雪兰心里也不舒服,张清月的意思是,让刘璇思跟她一块去陪陪肖雪兰。
刘璇思的心思我清楚,她就想跟我在一起,甚至恨不得在医院里都想跟我亲热一会儿。可张清月执意让她离开,刘璇思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跟着张清月去陪肖雪兰。
护工是个四十岁的郊区妇女,虽然跟城市的女人有差距,但比真正的农村妇女要洋气,也爱干净许多。
而且看得出,她也是个十分灵光的女人。
整整一个晚上,她很少打搅我和苏雨溪,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的钢丝床上,把旁边的另一张病床留给我睡。
每次点滴打完换药水的时候,为了不惊扰苏雨溪,她都是亲自到护士站去叫护士,连床头的铃都不会去按。
苏雨溪每一次翻身的时候,她都十分警觉,中途替苏雨溪接了两次小便,感觉她相当称职。
苏雨溪一个晚上醒了四、五次,每次还没睁开眼,首先就会喊我的名字,好在我没让施国斌留下,否则就不仅仅是尴尬了。
晚上十点钟之后,我估计肖雪兰肯定睡不着,所以给她打了个电话,安慰了她半天。
肖雪兰在电话里长吁短叹,对今天发生的事后悔不及,同时一再问我,苏雨溪是不是还在骂她?
我让她安心睡觉,苏雨溪的事交给我吧,只是这几天恐怕不能回家,让她照顾好自己。
苏雨溪的点滴,一直掉到第二天早晨六点,医生八点半查完房之后又开始打点滴,而在医生查房之前,施国斌已经赶到了医院。
虽然施国斌已经替我请好了假,但他还是让我回家休息,我告诉他,这边我已经跟肖雪兰说好,打算在医院里呆几天,施国斌有事的话,忙他的去好了。
施国斌不疑有他,还以为我们一家人想趁机拍他马屁,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二牛,辛苦了,这事我会永远记着的。”
医生查完房之后,丁叶和肖雪兰买了花果然,成为第一个到医院来探视的朋友,同时还包了一个红包给苏雨溪,苏雨溪却一直阴沉着脸,连看都不看一下肖雪兰,弄的肖雪兰尴尬之极。
施国斌也看出苏雨溪的情绪有点不对,只当是两个人一块上医院,苏雨溪是在责备肖雪兰没照顾好自己,却不清楚苏雨溪一直怀疑肖雪兰是故意害她。
一会儿学校的领导,和其他老师也纷纷过来探望,还有一些只有等到中午和晚上才能来,大家都知道我在医院里守着,这也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我的辅导员,不会在我面前再唠叨了。
看到其他的同事们来了,肖雪兰立即示意丁叶离开,施国斌亲自把他们送到电梯口,而我直接把他们送到门外。
肖雪兰的情绪不好,脸色也非常难看,而且一路无话。
丁叶有点看得过意不去,对我说道:“二牛,我听雪兰说了,苏雨溪怀上的是你的孩子,现在孩子没有了,你也用不着太难过,更没有必要天天守在这里。”
晕死!
这可是个天大的秘密,没想到肖雪兰居然会对丁叶说。
看到我有些责备肖雪兰的意思,丁叶解释道:“我是看到雪兰魂不守舍的样子,而且告诉我,苏雨溪一直怀疑是雪兰故意害她,我感到莫名其妙,才再三追问了雪兰。”
我尴尬地笑了笑:“哥,我留下来不是别的意思,正因为苏雨溪心胸狭隘,我以为雪兰故意害她,所以我必须守在这里,陪着她度过最初的几天,只有这样,他才没有机会跟施国斌胡说八道。”
丁叶点了点头:“你想的也对,那你这几天一定要说服她,千万别让她忌恨雪兰,她要一味胡说八道的话,还真是有点麻烦。”
“我知道。”接着,我握了握肖雪兰的手:“放心吧,雪兰,会没事的。”
肖雪兰整个人都心不在焉,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同时也叮嘱了我一句,让我注意休息。
刚刚送走他们,龙乃俊给我打来电话,说是元旦期间,学生会准备举行一次大型联欢晚会,也就是文艺演出,晚上要开会研究一下相关的工作,希望我能参加会议。
考虑到这是一次大型活动,对我有锻炼的意义,所以我满口答应,晚上抽个把两个小时参加会议,应该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
我刚刚回到病房,探望的老师们陆续离开,施国斌这时接到肇事股打来的电话,说是让他跟肇事者见个面,看看双方能不能协商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