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十分平静,但略微有些不自然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心里的紧张感。
云乔抬头细细打量着他,许久肯定的点了点头。
“十分好看。”
额角有烙印下的一点罪奴痕迹,他大概想过办法,但没有完全去除,只能到现在这种程度。
好在他易容术高超,平时不会看出来,现在也就只是因为跟云乔独处一室才下了决心展露出来,就算以后要用这副面孔,出门之时额角的印记他也需做些掩盖,不然总会有麻烦。
但对云乔,财神并不想有任何遮掩。
他信任她,愿意展露一切,此前他并不觉得这世上能有一个人让他全然的信任,想让她知晓他最不能暴露的一面。
听见云乔的话财神不自觉唇角有了些许笑意,坐下来同她一起吃饭。
云乔看清了他的样子之后也没有避讳,边吃边直言道:
“我回头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完全去掉那个印记。”
不然总不放心,老需要遮掩,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呢。
财神顿了顿,“好。”
他并不抱希望,也不是没想过办法搞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本来是打算弄点伤疤毁掉,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反倒刻意,他并不以那个样貌示人,没什么大的影响。
现在莫名庆幸,幸好没毁。
云乔现在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挂科折磨的小趴菜了,为了生计,她是真的有在努力钻研。
“你真名是什么?”
云乔问的突然,她以前从不问这些问题,财神有很多面,但肯定都有他的理由。
但今天或许是察觉到财神的情绪,知道他在全身心的信任自己这个朋友,她想问了,她觉得,或许他是希望她问的,怎么会有人全然隐姓埋名的活着不期盼有任何一个人知晓呢。
财神抬头看着她,嘴唇动了动,许久出声,“贺安。”
太早了,他快忘记了,就算心里已经筹备了好久,等她真问,也要好一会才能念出这个十分陌生的名字。
他怕不好听,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万一她觉得并不好看。
云乔念叨着这个名字,倒了一杯酒,“来,贺安,敬自由。”
财神犹豫了一瞬,怀疑她能不能喝,但今天是新生活的开始。
拿起酒杯顺着她的动作相碰,“嗯。”
敬自由。
行为上来说十分错误,云乔酒量实在堪忧,到最后还是财神收拾残局。
第二天两个敬完自由的人就陷入了忙碌,刚来新地方安家,一堆事务处理。
财神置办了好多安家的东西,将小院子好好修整了一番,又花大代价疏通关系开了户,云乔要开女户,颇费了一番功夫。
安家落户的事他包揽了,云乔也没闲着,去考察开医馆的事。
风风火火的一个多月,总算是把一切事情都安置上了正轨。
财神金盆洗手了,云乔也喜闻乐见,培养他看方子抓药。
原本这是她计划过的跟岳山的未来,可现在没有岳山了,但好在也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