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真心觉得这门亲结的不错,顾宁和简氏夫妻俩都是明白人,家里虽然不富裕却不是贪财的,明白什么是取之有道,同时也精明的很。
银子不收反而花在她儿子身上,这要放在一般人身上绝对不会同意,可他们却做到了,这就说明他们心思通透,知道怎么做对他们最有利。
唐氏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心里暗叹,谁都不是傻的,白氏此举讨好了顾宁一家,让他们一家消除了对谭松元的不满,同时又表达了对顾欣的重视,让顾宁一家心生喜悦,简直是一举两得。
而简氏也不是个简单的,在外面这么多年也没白混,人情往来看的清楚明白,为人也爽利豁达,推辞了白氏把银子添进顾欣嫁妆的提议,把银子用在谭松元身上,即变相表达了对谭松元和谭家的重视,又提高了谭家对他们的好感度,以后顾欣入谭家也能高看她一眼。并且谭松元得了高位好处还不是顾欣的,他们两人才是最大的获益者。
唐氏想到这里抚掌大笑,“弟妹这主意真是太好了,把银子用在正地方才对嘛,行,这事儿回头我就跟我家老爷说,可是我可不保证能办成,你们也知道,咱们皇上最忌讳什么,我家老爷又是个耿直的人,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你们还得再等等。”
白氏摆了摆手,“别,千万别为难,顾将军什么我们都知道,办成办不成都无所谓,松元还年轻,只要他好好干机会有的是,不差这么点时间。”
简氏也紧随其后道:“没错,别让二伯为难,我们不着急,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再办也不迟。要我说啊,该你是的跑不掉,不是你的莫强求,咱们放松心态,等着好消息就成了。白姐姐,这样吧,这笔银子还是放你那,以后用到了你再拿就是了,反正我们家可不要,欣姐的嫁妆我都准备好了,不缺她的。”
白氏想了想没再推辞,她也想着要是这些银子不够她还得再添,自己儿子的事儿可不能让顾家掏银子。
两家说开了婚事的事就此开始聊了起来,唐氏也不闲着,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嘴出个点子,三人开开心心地聊了一个时辰白氏才离开。
出了顾语的事顾宁一家就想着搬家了,想赶紧离开这地方,离定远候府远点。
顾宁第二天找到顾安说了搬家的事,兄弟俩心思一样,都想赶紧离开,随即定下了搬家的日期。
顾安和顾宁找到顾书毓提了搬家的事,顾书毓知道事不可违,直接点头同意了。
二月十八是个好日子,顾安和顾宁都定了这一天,准备在这一天搬离定远候府。
此时离搬家的正日子还有十几天,时间充足也不着紧,两家就不紧不慢地开始收拾东西,先把一部分奴仆送到新宅打扫,又安排人每天送一部分物件到亲宅。
东西太多,两家人正经忙乱了些日子,而此时顾语和裘盛戎定了亲。
顾语和裘盛戎再不满意对方也没法子,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还让人抓个正着,想不成亲都不行,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裘盛戎在定亲后找了个日子约了谭松元喝茶,谭松元欣然赴约。
“谭兄,你那天去哪了?”
裘盛戎眼神微闪,盯着谭松元的脸看他的表情。
谭松元一愣,目露迷茫。
“那天?哦,喝酒那天吧?那天我喝多了,醒来后就在家里了,听小厮说是顾兄弟给我送回去的。”
这是顾哲瀚和谭松元事先说好的,为避免裘盛戎怀疑,就和他说是顾哲瀚遇到了谭松元,见他喝多了就把人送回家去了,免得裘盛戎挑他毛病,怨他先行离开,把所有的过错推到谭松元身上。
裘盛戎见谭松元表情不似作假,又听到这里还有顾哲瀚的事当即就紧张了起来,怕谭松元和顾哲瀚怀疑什么。
谭松元是个大老粗,可顾哲瀚却不白给,那人精明着呢!
裘盛戎试探地将身子靠近了谭松元,低声问道:“顾兄也在?”
“嗯,他来喝酒,就在隔壁,半道走错房间了就见到我了。”
这酒楼是皇商唐家的产业,酒楼的伙计都是唐家人,证个明什么的太简单了。
也是裘盛戎和顾槐大意,把这么重要的事安排在了唐家的酒楼里,这酒楼里有什么设施顾哲瀚和顾嫣一清二楚,暗格密道也都不避讳地告诉了他们,要不然顾嫣也不会知道那包间的隔壁有个暗孔了。
裘盛戎恍然大悟,心想,看起来那天的事是个意外,与谭松元毫无关系。
裘盛戎精明的很,他也怀疑是谭松元在这里动了什么手脚,现在听谭松元这么一说就不再怀疑了,反倒开始套话,问起了顾哲瀚。
谭松元面对着裘盛戎都要恶心坏了,可想到顾哲瀚说的让他从裘盛戎身上练手学会演戏学会虚与委蛇,又忍下想打他一顿的冲动。
谭松元哼哈地回了几句,看似说了不少,可实际上有用的一个没有,不多一会儿谭松元实在忍不下去了,找个借口告辞走了。
裘盛戎知道谭松元什么性格,也没在意,在他看来谭松元半道有事离开再正常不过了,以前也有人半道找他帮忙,也是喝半道酒就走人。
顾语和裘盛戎定亲过后就到了搬家的正日子,头两三天唐氏就叫人把入京后皇上赏的物品和其他大件搬到了新宅,到了这一天要搬的东西不多了,除了随身的一些衣物外就剩院子里的花草需要移植了。
唐氏本想着等开春了再挪,怕这些花太精贵,半道再死了就可惜了,可顾安和顾哲瀚、顾嫣三人都不同意,宁可全都死了也不留给候府,就这样,在搬家的正日子里百芳园忙碍了起来,别人搬家是搬桌椅、碗筷、花瓶、玉器等物品,到了顾安一家搬家这些东西统统没有,十几辆马车里全是花草,一颗都没给定远候府留。
两人结伴去荣安堂拜别老屈氏和顾书毓,象征性地吩咐几句就放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