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影响了你的工作?”电梯内,苏黎黎看着通透电梯壁内倒映出的男人,问的很小心。
乔暮白看了她一眼,“没有!”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头低了下去,只觉得宽敞的电梯一下子变得狭窄,就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这就是他和她的相处模式,前一秒可以如火如荼,后一秒就能冰冷似水。
电梯很快到达底层,她紧随着他走出电梯,可是一瞬间还是感觉到投过来的目光,想到先前在大厅内被蓝知玉羞辱,顿时,苏黎黎脸颊又烫红了起来,头压的更低,恨不得就此隐身遁出去才好。
砰!
她完全不知前面的人已经停下来,直直的撞了下去,一阵眼花缭乱……
抬眸,迎上乔暮白凄厉的目光,她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秒,她被他长臂一带,勾进了怀里,然后半挟半持的向外走,周围有声音响起——
“总裁好,总裁夫人好!”
直到被他丢到车上,苏黎黎才终于能大口呼吸,就听到他开口,语气冰冷,“做我的女人就让你那么抬不起头来吗?”
她被问的愕然,接着就摇头,他的大手伸过来,捏住她的下巴,“那刚才为什么一副做贼的样子?”
他的嘴巴一直都恶毒,她是早有领教!
“我,我……”她不知该怎么说,但是刚才那些目光恰好的让她记起了蓝知玉的警告,她咬了咬唇,开口,“那个,我们能不能不办婚礼?”
她竟说了这个,可是话音刚落,就下巴骤然一疼,冷戾的声音响在耳边,“你说什么?”
忍着痛,苏黎黎再次开口,“婚礼暂时不要了!”
“给我个理由,”车内的气温在簌簌下降,他漆黑的眼眸凌厉的如同利剑,直剌剌的看着她。
苏黎黎实在受不了他这样的气场,眼睑垂下,避开他的审视,手更是紧揪着身下的座位,缓缓的说,“我还在上学,不想被人知道这么早嫁人……”
只能这样说,她不想把蓝知玉的话重复给他听,不想他们母子因为她而生嫌隙。
他不动,亦是没有声音,就在苏黎黎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喉咙时,却感觉紧箍着她下巴的手倏的松开,“既然这样,那就随你!”
很利落的几个字,透着他濒临崩溃的怒意,苏黎黎一愣,就感觉车子飞速离开原地,她没系安全带,险些被他甩出车外。
意大利餐厅。
气氛好的让人不吃饭也觉得是享受,可是此刻,苏黎黎却更多的是惶惶不安。
她惹怒了他,她是知道的,但是没有办法。
他能给她一个名份,这就够了,她不敢再奢要太多,更何况蓝知玉的态度让她每每想起都有种如坐针毡的惶然。
抬眸望过去,他正认真的切着牛排,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看得到他的俊美,黑色的衬衣袖口镶了金边,漆黑如夜的眸子细而狭长,鼻梁挺直如雕塑,薄唇轻抿着,带着一种锐利,一缕碎发垂下,稍稍缓和了他的冷戾。
他哪怕一个字不说,脸上也不带任何怒意,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就像是一座山压迫人的神经。
苏黎黎暗暗吸气,努力不让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窒息。
一顿午餐在这样的气氛下结束,他们谁也没有说一个字,说是吃饭,其实更像是受一场酷刑,苏黎黎几乎不知道吃了什么,更是没有尝出任何味道。
在听到他说有事让她自己回去时,她只觉得全身的紧绷一下子松弛下来,快速的和他挥手,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路边的出租车内。
她近乎逃的离开,让他蹙眉,可是看着出租车载她走远,他也开车离开。
出租车行了一半,苏黎黎拍了拍司机的座椅,“师傅,麻烦去老城巷。”
她不想这么早回别墅,一个人呆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她会更加不知所措,再说了,那天她被乔暮白从家里掠回去,好像记得门都没有锁,不知道有没有小偷光顾,现在她要回去看一看。
由于她的那个家在旧城,很多巷口都很窄,出租车进不去,她早早的下车往里走,可是离家越近,心头的酸涩就越浓重。
父母的早逝,她和弟弟的辛酸,都一一涌现出来,最后画面定格在她被乔暮白强行带走的恐怖。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门口,大门开着,竟然真的没有上锁,她心一紧,急步就迈了进去,虽然这个家里没有什么值得偷的,但是这里面存在的东西已经不是钱能衡量,而是一种记忆。
几步就走到屋门口,意外的是屋门也没有锁,她的心突突乱跳起来,脚还没迈进屋,就四下的看,可是一切都整齐如旧,没有任何被盗过的迹象,就在苏黎黎刚要舒口气的时候,就听到她的卧室内传来一阵异响。
虽然是大白天,她还是被这声音吓的汗毛倒竖,随手拿起门后面的扫帚,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卧室的门并没有关严,还留了一条缝隙,苏黎黎看过去,只见她的小床上大咧咧的躺着一个人,从衣着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