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原本没什么实感,后来府里进来一个小丫鬟,每次提起赵靖,都恨不得生吃其肉。与众人讲,她全家都被赵靖带人杀害,只要她活着,她就一定要给全家报仇。
她做到了,一次宴席上,她突然举刀刺向赵靖,赵靖发现及时,竟一脚踢在她胸口,将她活生生踢死。
虽说赵靖在府中面对公子们的羞辱时百般顺从,可他杀起下人来,实在心狠。
不过因为他那张脸,府里还是有很多丫鬟喜欢他,想要献身。
秦扶清若有所思,尽量减少香草出来的机会。
秋风扫落叶,最是无情。
赵靖每次来,都是翻墙头,从不走正门,如履平地。
有一日,他带了一壶酒,桂花味的。
“算报答我的弹琴之恩?”秦扶清道。
平时秦扶清调侃他,他总是不做回应,像个哑巴。
今天有了回应:“恩,南头街桂花巷子里有棵老桂树,只有青怡坊才懂得酿桂花酒。”
他给秦扶清倒了一小盅酒。
秦扶清端起啜饮一口,桂花味浓厚,喝起来清淡,没太多酒味。
“好喝,你喜欢喝酒?”
“偶尔喝。”赵靖还是那副冷淡样子。
秦扶清看他片刻,笑了。
“笑什么?”赵靖冷冷看过来。
“我笑你原本就与我一个故人有几分相似,如今更像了。”
赵靖蹙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吭声。
秦扶清道:“我与他认识时,不过垂髫幼童。他面冷的很,年纪越大,越不爱说话,旁人总觉得他难以相处。不过在我看来,他面冷心热,算得上顶好的朋友。”
赵靖又斟酒一杯,“我面冷,心也冷。”
“玉面阎罗?”秦扶清哈哈大笑。
赵靖眉角抽动,面皮似乎有些薄红,手里的酒杯都捏紧了。
秦扶清笑了几声,连忙求饶:“当我没说,外人只看你行事,不曾了解你的内心,所得到的认知也是浅薄的。”
“难道你就了解我了吗?”
“来日方长嘛,”秦扶清晃着杯里的清酒,“就像我弹琴,一日弹不好,坚持上一段时间总有进步,你看,你这不是记住我喜欢桂花,给我带来了桂花酒吗?”
赵靖抿唇,没有反驳。
第二日,他又给秦扶清带来其他酒。
秦扶清抗议,“我年纪不大,喝太多酒会不会影响长高?”
抗议归抗议,他喝的津津有味。
古时候的酒度数不高,古书里记载的人,动辄有几斗的酒量,就跟后世人喝啤酒一样,度数低,喝的就多了。
因为古法蒸馏没办法提纯高度数酒精。
半个月后,镇安府下了第一场雪。
自从上次见面,秦扶清再也没能见过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