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雍的母妃淑妃,自打入宫起,其贤淑之名人尽皆知。
而梁雍也随了母妃,生了一张让人如沐春风的脸,梁雍总是笑呵呵的,眉眼之间没什么锐利,脾气也好到让人恨铁不成钢的地步。
他不仅有孝名,还有贤名。至于这贤名,乃是有一次朝中言官进谏,惹恼皇帝,气的皇帝要杀言官,梁雍便为言官求情。为此不惜跪了一天一夜。
他平日里好说话,唯独在父皇乱杀言官之事坚持到底。
最终言官逃过一劫,而梁雍劝父、优待士人的贤名也就传出去了。
梁雍做这些事,只会被兄弟姐妹们说心太善了。毕竟他的母妃淑妃,后宫所有人都知道,若是犯了什么错,找淑妃求饶,保证能减轻惩罚。
虽说有孝名和贤名的双重加持,梁雍依旧在兄弟之中不构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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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卢吉玉看不明白梁雍的野心,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甚至想,五皇子怎么敢的?
卢吉玉装傻充愣,像是没听明白梁雍的暗示。
梁雍也不着急,只问道:“蔡飞被困府中,插翅难逃,卢将军不如随本王出城,去见见本王的天师吧。”
只要不谈背叛大皇子的事,卢吉玉还挺好说话的。
他命手下精良士兵将太守府围的水泄不通,这才骑马随梁雍一同出城。
雍州的深夜很冷,今夜有雪,雪花一落到地上,便被马蹄卷成脏污。
赵靖单手持缰绳,脸颊被寒风刮的生疼,烈马跑的飞快,两边景物像过电一般闪过。
没过多久,他就察觉不出脸上的痛意了。眼看见前面火光上涌的县城,他高声喝道:“镇压反贼,一个不留!勿伤无辜百姓!”
“是!”
赵靖打仗,从来都是一马当先,冲到所有士兵前面,当他勒紧缰绳,从城池上方跨过去时,第一眼所见,居然并不是被烧砸抢掠过的街头。
赵靖跃进城中,最终在县衙外找到了火光的来源,此城的县令赵靖认识,每次他来,县令都巴结地给他送上金银财宝。
现在,他被人挂在木架上,脚底便是堆起的柴火,早已燃烧殆尽,而县令整个人也被烧成焦黑,张着嘴,依然可见痛苦的神情。
在火堆之下,站着无数的手持自制武器的百姓,他们在木棍前端绑上镰刀、菜刀,也有人手持猎弓。而在正前方的台子上,则站着另一位赵靖十分熟悉的人。
“赵小将军,你来了!”
玄鹤道长一挥拂尘,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来。
“是赵靖!蔡狗的义子!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人堆里,传来百姓痛恨地叫骂。
马儿踢踏着走动半圈,赵靖不明所以,劲腰款动,皱眉问道:“玄鹤道长,你为何在此?”
“玄鹤道长是为我们而来的!他要带着我们杀了蔡狗!”
“玄鹤道长!杀了他吧!他也是贪官!”
百姓们群情激愤,呼喊着举起手中武器,眼神似乎能将赵靖烧出一个洞来。
赵靖此行带了一百多个士兵,可眼下,竟然只有他一个人进入城中。
不知为何,赵靖想到来时秦扶清阻拦他说的话。
别去,会死的。
难道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吗?
赵靖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反而升起一种解脱之心。
他举起长枪,直指向玄鹤:“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接近我义父到底有何居心?”
玄鹤道长怜悯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赵小将军,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贫道是应天而来,上天不忍心看九州四海起战乱之事,不忍心百姓受流离之苦。蔡飞苟活一日,百姓就要多受苦一日,死了一个蔡飞,得福的确实这么多百姓!”
“赵小将军,难道你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吗?难道你就忍心助纣为虐,见百姓活活受苦吗?”
百姓们的叫骂声一直没停过,太多人一起诉苦,赵靖都快听不过来了,可他们的眼泪是真的,痛恨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