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地面一阵摇晃,只见两百骁骑跟前被豁开了一个巨大的刀口,深不见底,横亘整个测试会场,恐怖绝伦。
没有去看众人目瞪口呆的神情,血袍一步跨出,已至半空,声音嘶哑不再却依然刺耳,他吟唱道:“百年老,百年少。百年之后化作沙!千年劫,万年殇,纪元现,尘归尘啊土归土,勘破一切尽虚无……”
声音散下,血袍不现。
血袍吟唱的时候,禁星体内那受创的地方开始散出蚂蚁搬撕咬的疼痛,不多时禁星感到伤势神奇地好了不少。
他愣愣地看着血袍离去的方向,虽不知道血袍的境界,但炼神境的测试老者不是一合之敌,可见血袍境界之深!感受着腰畔间朴刀的轰鸣焦躁,深吸口气的禁星对着血袍方位一揖到底。
片刻后,会场上才想起倒吸气的声音,络绎不绝,喧嚣四起。
会场那处沟壑旁的骏马踢踏嘶鸣,似乎对着这个冒着寒气的豁口感到灵魂的颤栗。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柯猛以及一票骑兵伫立在旁,心颤不已,望着这条沟壑怔怔出神。在场的众多参与战斗的修者都在回忆刚才的那一幕,那一刀,那个人。
简直是那些志怪读本上的大修,禁星看了好几眼叹息道:“盖世大能莫不如是,与天斗其乐无穷!”
柯猛回过神来,捡过铁棍和朴刀弯腰递给禁星,禁星接过后看了一眼打着响鼻的骏马,他淡淡道:“列队!”
入鞘刀鸣,马蹄轻响,不多时两百余骑在沟壑前一字排开。
那测试老者和高雄走了过来,投来关切的眼神,禁星冲着高雄道:“高雄,赵静在医务处疗伤,拜托了!”
高雄郑重点了点头,他虽然处在高氏一族,但身份极为靠外,他本名不姓高,历年来没有什么朋友,他见过太多天资聪慧之辈,但没有一个人跟禁星一样不骄不躁,待人真诚,所以他不顾高氏的反对也要来跟禁星说道。
不说投敌报信,也要让禁星远离这是非之地,到现在高雄仍记得第二轮时禁星说“加入我”的话语,那种笃定与信任。
被人信任这种感受高雄感受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有这般的纯粹,所以在那一刻他就把禁星当做了朋友,而如今禁星更是将自己当做值得托付的好朋友,他没有理由拒绝,士为知己者死,他不是死士,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为了自己,也为了朋友,真好!
没有注意高雄这般百转柔肠的心思,禁星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两匹骏马被柯猛牵了过来,一匹枣红,一匹亮黑。
“上一峰!”
禁星选了一匹枣红马,拉住马鞍一跃而上,马儿啾啾嘶鸣,踢踏一阵后便被驯服,测试老者也骑上黑马。
两百余骑的修者看着这一老一少,眼神闪动,原本对禁星当了他们的长官很不服气,先前看到这位在族内名声不显的少年那几刀,他们心中颇为震撼,各自心中那种瞧不起便缓缓消散,似乎这少年也不是那么不顺眼。
禁星扬鞭抽马,率先冲出殿门。
测试场间那些前来观看的少年男女看着一马当先的禁星,眼神很是复杂,这是外人传说的废材扫把星?没有人给他们答案,也不需要给!
两百余骑轰然而过,紧跟其后。
地面再次颤动起来,轰鸣不止,高雄看了眼身旁幽深的沟壑,再看了一眼马队后的扬尘,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