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起来,拉着燕临的手,“这些日子,你可有受苦?”说着又要伸手去掀他的衣服,“你胸口的剑伤可好利索了?”
燕临一把抓住她拂过来的手,不紧不慢地开口:“已无大碍!弟妹不必挂心。”
这声弟妹瞬间让沈安宁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小侯爷,不必句句提醒。
我也是听翎儿说你被抓回天牢,日日不得见。
生怕那些人对你做些什么,既无大碍,我自是不操心。
该操心的也是你那大月媳妇!”
说这话时,沈安宁的语气明显带着酸溜溜的意味。
燕临将身子往后撤了撤,又将领口的衣服收拾了一番。
沈安宁看他这样,以为是故意和自己划清界限。
心中更是酸涩,到头来念念不忘的只有她自己。
想到这,她直接扭头倒了下去,嘴里呜呜咽咽,“乳母,我头疼。”
姜氏自是关切地拿手量了量她的额上的温度,确认没再发烧,才伸手捋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哄睡那样,轻柔地摩挲她的后背。
“头疼就再睡一会。”
许是经历了这些变故受了刺激,又或是病痛还未消退,才一会的功夫,沈安宁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破庙中响起她规律的呼吸声。
云楚悄悄挪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到燕临的身侧,拿手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
“你,还疼不疼?”
燕临面色依旧苍白如雪,嘴角再次溢出鲜红的血液。
他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伸手在云楚的头上轻轻拍了拍,浅笑着哄他“已经不疼了!”
面对云楚,他有些心疼,这些年他受苦了。
不知道那大月的前太子用了怎样的酷刑,才会让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得如此痴痴傻傻。
可就算他病得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在看到燕临受刑的时候,仍旧会本能地舍命相救。
南黎转身过来看向燕临,“小侯爷,该换药了!”
两人移步到大佛的背面,燕临才轻轻脱去了外衣。
那骇人的伤口让南黎这样的妙手圣女都不敢多看一眼。
新伤落在旧伤上边,原本光洁的皮肤像是被打上了一个个难看的补丁。
尤其是锁骨处两个深可见骨的血洞,虽然已经敷了止血的纱布,但是却因为伤口太深,还是滴滴答答往外渗血。
光看着都让人感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