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抬眼望向榻上的人伸手作揖,“既然公子身体已无大碍,小人家中还有急事,不便久留,就此别过。”
她是不想再和燕家的人沾上一点关系。
燕洵起身坐起,月白色的亵衣沾了点点血渍,从胸口一直咧到了腰间,也不去管它。
他唇角上翘,似笑非笑。
墨黑的长眉,清亮的眸子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我好心救你,你却伤了我,现在人家身子都被你看光了,吃干抹净,你现在就想走人?”
不是,天地良心啊,她可什么都没干啊。
沈安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斯打扮,开玩笑地说;“小侯爷说笑了,你一个男人,还怕看?”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一位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她穿着桃绿色罗云锦衫,头上的步摇发出银铃般的响声。
“二哥哥!”
燕洵忙把自己身上的两片衣衫往中间拉上。
来的人正是燕家老幺燕翎郡主。她抬起燕洵绑着绷带的手,细细查看一番。
还想伸手拉他衣服,听母妃说二哥的胸口上还有伤。
燕洵身子轻颤了下,假装咳嗽,忙向后躲去。
“我一听二哥哥受伤,忙跟公主告了假赶回来看你。哥哥,怎的如此小气?”
燕翎讨了没趣,往旁边的梨木雕花椅上坐去。
“男女有别,你已年过及第,怎能和小时候一般胡闹。”燕洵正襟危坐,摆出固有的优雅端方。
和刚才的放浪形骸判若两人。
燕翎摆弄着手里的孔雀翎子,不屑听他训教,她抬眉看见立于床侧的沈安宁。
此时的沈安宁虽然女扮男装穿着小斯的衣服,简单的粗麻衣衫,却是掩不住她华贵之姿,清雅之度,俨然就是气质不凡的翩翩少年郎。
燕翎郡主望着她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凑过去抬头凝视道“这位哥哥眼生得很,可是我二哥哥的朋友,年许几何,家中可有婚配?”
是曾有婚配,还是和你大哥,想到这沈安宁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安宁含含糊糊地说:“在下不过一介草民,不敢劳烦郡主挂心。”
沈安宁你是捅了燕子窝了吗?一个燕临还不够,又是燕洵,现在同为女儿家的燕翎也对自己这般有兴趣。
燕翎娇笑着:“有婚约也无妨,只要我喜欢,爹娘自然能随了我的心意。”
这倒不假,沈安宁听燕临说过,他这个妹妹在家颇受父母、兄长的宠爱,性格刁蛮任性得很。
这些年,燕王妃为了约束她的品行,求了皇后,把她送去宫中给长公主当伴读。
坐在榻上的燕洵,忙站起身,把沈安宁拉到自己身后,那意思很明显,既这是哥哥的人,让她少打他的主意。
燕翎唇角上翘,怪不得母妃给二哥介绍那些大家闺秀,他看都不看。难不成二哥哥好男色?
她嘟囔道“二哥哥,回来路上,听说那沈家正要变卖奴才呢,虽说燕临哥哥弃了她……但是他们家已经落魄到如此了吗?”
听如此,沈安宁忍不住上前“郡主说得可是翰林院大学士沈夜澜?”
“不是他还有谁?
我路过,从远处瞧了一眼,一个老奴和个丫头,打得都不成样子了。这样的奴才谁还要?”
定是乳母和青竹。
冯如惠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拼了。
沈安宁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燕洵一个眼神示意陆鸢跟了上去。
沈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