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崽听二虎喊出来的人名不禁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当瞥见前院口出现的一个穿着绿衣的中年男人时,家伙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也想起来“非”那个好看说话结巴的年轻人了。
他忙转头“噌噌噌”地爬正在讲课的姥爷身旁。
赵康平放下手中用竹简写的教案,他也听了院外二虎的声音,遂抱着外孙抬脚往厅的口走。
蔡泽、李斯、蒙恬、杨端和、燕丹、赵牧、冯去疾也随即从坐席上起身,抬脚跟上。
哪曾想他们一人刚走厅口就看前那个一直跟在韩非身边的中年驭者冒着雨水,跌跌撞撞地快步跑厅槛处,扑通一下就跪下了,雨水、泪水混成一起,痛哭道:
“师,师,还请您救救子!我们子要没命了!”
“什么?”
赵康平闻言惊
,蔡泽等人的眸子也惊得瞪了。
这不才三个多月没见子非,子非怎么就性命之忧了呢?
政崽也满脸惊诧的瞪了丹凤眼,下意识往前院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没看那个好看的绿衣服人,不禁将眉头皱了起来,脸严肃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驭者。
赵康平也拧着眉头顺手将外孙放地板上,弯腰将槛外哭得一脸狼狈的中年男人,用力拉起来,满不解地看着驭者询问道:
“更,你先别急着哭,把话说清楚,非究竟怎么了?”
“难道因为变法之事,非惹怒韩王,韩王欲杀了他?”不至于吧?!
驭者更听这话忙摇头道:
“师,不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们子在朝堂上数次向君上谏言变法、推广种新农具的事情,可韩王与贵族臣们都不搭理我们子。”
“子就愤怒地写了一篇很长的文章把中许多人都骂成蛀虫了,也彻底惹怒了韩王,韩王遂当着我们子的面不仅把子辛辛苦苦所写的许多竹简给烧了,还把子亲自描摹的种农具图也给烧了。”
“子气得当场在韩王宫中吐血昏迷了,等被士卒们送回府后,子就病了,因为得罪的人太多,没好的夫敢来府中为子看病,所更没办法了,只得把子放进马车内连着赶了好几日的路跑来邯郸寻您与老太爷了。”
赵康平听这话心中瞬间升腾起一股子怒火,他也很护犊子的,前世的粹无意识就脱口而出:“特娘的!韩然!老子X你爷的!”
蔡泽等人一愣,全都没听清楚家主老师这骂了一句啥。
这古老的年代,人说噶就噶了,重病可不管你究竟不历史名人。
赵康平也不敢再耽搁时间,忙着旁边的二虎吩咐道:
“二虎,你速速去把马车赶出去,更,你也去外面驾车,岳父现在还没从医馆回家,咱们直接去医馆看诊,那里药齐全。”
“诺!”
更闻言忙伸手胡乱的擦去脸上的眼泪和雨水,从地上站起来就淋着秋雨往外跑。
“啊呀!”
坐在地板上的政崽看见姥爷准备出了,忙伸出手抓住姥爷的长袍子,仰着脑袋奶声奶气喊道。
赵康平弯腰将家伙抱起来递蔡泽怀里,着外孙满脸认真地叮嘱道:
“政,你在家中和你阿母、太姥姥、泽、斯他们一起玩儿,姥爷很快就回来。”
说完这话,赵康平抬手摸了摸家伙脑袋上的虎头帽就急匆匆的转身跨过槛,冲进了雨幕中。
临近黄昏时刻,天色经略微些暗了。
政崽被蔡泽抱在怀中,看着姥爷在雨丝中急促的脚步,不禁担忧的抠了抠手。
蔡泽望着师离去的背影也不禁在心中摇头一叹:[唉,韩王果真没救,没救了啊!子非那般才华的年轻人带着满腔热血与珍贵的图卷回母帮助韩王,韩王不听竟然都快把人给活活逼死了?韩王这不好日子不过偏偏要找死吗?!]
穿着一身素色衣裳、站在蔡泽身旁的李斯也紧抿着双唇,目含担忧地望向雨幕,他与韩非虽然出身差距悬殊,但二人却在很多所思所想方面都很合拍。
韩非离开师府多日,每次老师讲律法关的东西时,李斯在用竹简详细记录下来的同时,眼角余光瞥见身侧空空荡荡的坐席,还觉得挺遗憾的,因为他找不能一起深入探讨的同窗了。
或许因为自己只楚一介平民吧,他理解不了韩非这种豁出性命也要与势抗衡,希望能让自己母在“一统王朝”的势中存留一丝生机的心情。
可李斯希望自己这个在律法方面远远胜于自己的同窗此番能从重病中逢凶化吉,好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