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你去库房问墨管家拿些鹿皮回来,我要给王爷做一副手套。”
“手套?”赵茹燕心道,王妃真是心灵手巧,围巾不算,这又有什么手套。她得跟着好好学学,到时候也给……
哎呀不能想不能想,赵茹燕一边走一边抚平自己的心。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喜欢关注着唐禹,时日久了,到了某一个临界点,这情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刚才的举动在她看来,已经是惊世骇俗了。
况且,唐管事那样的人,该是瞧不上自己的。这一路上,赵茹燕的心像是在火上烤着似的,煎熬的厉害。
取了鹿皮回来,陆知暖便开始裁剪,缝制手套。逸儿趴在旁边。“娘亲,逸儿也有份哦。”
“当然了,你瞧瞧你的手,这才在外头玩儿了一会儿,就冻红了。”
“外头下雪了呢,逸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雪呢。”逸儿眯缝着眼笑着。
“好,那等娘亲给你做好了手套,咱们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堆雪人,真的嘛,娘亲太好啦,我要去找文清一起来玩儿。”逸儿说完就跑了出去,庆之赶紧跟过去,这雪天路滑的,可别摔了小世子。
陆知暖干活利落,这手套也不是什么难的绣活,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做好了两大一小三幅手套。唐婶儿和赵茹燕也学着做了一副。
陆知暖暗暗打量赵茹燕,见她做的用心,再瞧那大小,可不就是成年男子的手,心中是越发笃定了。
萧元璟这日回来的早,陆知暖见他进来,赶忙迎了过去,拿过门口的掸子替他扫了扫披风上的雪。
“今日你皇兄舍得放你回来了?”
“不放也得放,本王可是有家室的人。”
这刚说了两句话,逸儿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娘亲,外头的雪可厚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堆雪人了!”
陆知暖瞧着自己儿子那兴奋劲儿,对萧元璟笑道:“得,你这披风也别脱了,咱们去外头陪儿子玩儿会儿。呐,带上手套,暖和。”
萧元璟还头一回见这玩儿意,将手伸进去,五根手指活动自如,又保暖又不碍事儿,果然是个好东西。
“还有,捧着汤婆子。”陆知暖不忍萧元璟在外头挨冻,可也不忍拂了儿子的兴致,便给萧元璟捂的严严实实的。
萧元璟无奈,也只好任凭她摆弄。虽说身中寒毒,比寻常惧冷,可他也是习武之人,这点儿冷,他还受得住的。
在屋里闷了一日,乍一出来,但见外头雪白的世界,只觉这心里头都敞亮了。
“咱们去梅园吧,梅花也开了。”萧元璟道。
“好啊。”
雪很厚实,踩上去发出簌簌簌的声响,走了一会儿功夫,雪也停了。陆知暖闻道阵阵清冽的梅花香气,拐了个弯儿,就见银白世界里傲然挺立的红梅。
真是美景如画。
“娘亲,快来教逸儿堆雪人吧。”
“好啊,把这雪攒成一团,要大大的一团哦,再攒一个小的雪球,当做雪人的脑袋……”
萧元璟见母子二人玩儿的开心,也跟着蹲下攒雪球儿。唐婶儿临走时去厨房揣了几颗黑葡萄粒儿还有一根胡萝卜,被陆知暖当做雪人的眼睛和鼻子,剩下的,都叫逸儿自己去寻。
玩儿了会儿,陆知暖便拉着萧元璟到亭子里取暖。瞧着一众丫鬟小厮看的起兴,陆知暖笑道:“你们也别干瞅着了,都过去一起玩儿吧。”
得了王妃吩咐,大家都冲了过去,打起了雪仗,玩儿的不亦乐乎。
“阿璟,你瞧着沈文清如何?”
萧元璟自然明白陆知暖这样问的道理。“沈家在柳州可以称为儒商,沈老爷为人清正,沈大公子亦是如此。单凭他能搜集到谢家和柳州知府这些年贪墨的证据,便能说明此人颇有谋略。沈文清年纪虽小,学识却比同龄人高出许多,加以培养,不失为一颗好苗子。”
“反观周恒,此人义气忠心,但学业上不上不下,即便入了官场,也是平庸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