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许思婷给端来杯白开水,递到吴优洁手中道:“请喝水。”
“噢,谢谢、谢谢。”
路北方盯着她:“你就是吴优洁?”
“对,我就是吴优洁。”
“你妈是林雪娇?”
“嗯,是的。”
看到她肯定地回答,路北方的心里,马上闪过林雪娇的影子。他这才发现,其实眼前这个女孩身上,也有林雪娇的影子。林雪娇以前的时候,从不抛头露面。但是吴宏友畏罪自杀之后。这个女人没办法,这才出山参与企业经营。
作为县政府大楼的承建商,林雪娇来政府各个部门对接工作,路北方见过这美少妇几次。
当然,知道眼前坐着的是吴优洁,路北方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想不通吴宏友那家伙,要事业有事业,而且家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妻子和女儿,可为什么还要唆使人纵火,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做出那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最后畏罪自杀?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有,就是……”
吴优洁看似在组织语言,实则在看到路北方的时候,她也特别吃惊。
一是这人,自己在父亲的案卷卷宗里面,就发现过他的名字!而且父亲唆使人放火,就是奔着路北方去的!
按说,他是自己的仇人!可现在自己找到他,想寻求他的帮助?却分明看到,他面相,不像是个坏人?还有,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父亲是吴宏友,那么他会帮自己吗?
二来她发现眼前的路北方,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上带着的那股官员气质,都是她意想不到的。在她的想象中,那些县长什么的,都是刁钻老道的酒槽鼻中年男。想不到路北方才20多岁,且看起来孔武英俊,特别是那双眼睛,透着坚毅和自信。
吴优洁见路北方抬眼问自己话,她慌乱地将目光收回来,然后紧盯在自己的手上道:“路县长,我确实是有事来求你帮忙的。”
“你请说。”
“你能不能将我妈放出来?”
“将你妈放出来?”
路北方一下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此刻,他算略微知晓这个女孩非得这么晚来找自己的意思,她就是想让路北方将她妈林雪娇给放出来。
“算我求你了!”吴优洁话不多。
其实若说起来,她以前藏在父母的襁褓中,现在才出社会。说话办事,说少嘴笨,不擅钻营人情。
路北方倒不计较她的态度,而是沉思了会儿道:“你现在想让我将你妈放出来,我觉得不可能!……相信你也知道,虽然我们今天下午已经死者达成协议。但是现在死者遗体没有火化,还藏在殡仪馆的冰柜里!他们为什么没有火化?就是因为你妈的公司,还没有对人家家人赔偿到位!”
路北方抬眼望着吴优洁,继续道:“对于我们政府来说,既然是协调,那么,那些死者家属拿到赔偿,将尸体火化了,他们将骨灰带回去安葬了,这事儿才完。因此,要想让你妈想早点出来,就必须尽快筹点钱转给人家!”
路北方现在一句话就能放人,但是他更知道,若将人放出来,指不定两方又有人变卦,到时候,不知又会飞出什么幺蛾子。
吴优洁显然懂得路北方话里的意思,她将手搓了下,话里有些急切道:“可是……可是……路县长,我今天让会计查了下账,我们公司账上,只有62万元,怎么赔偿?”
“你意思,你家公司账上,没钱?”
“嗯!是没钱!建政府大楼,垫付了一部分钱。而且在外地的两个工程,因我爸走了后,那边业主死皮赖脸,就是不肯结尾账!我妈曾算过,有一千多万元。”
“这样啊?”路北方抓着头,眼望着这女生,喃喃道。
吴优洁拔了拔脸颊上的乱发,眼睛突出溢出晶莹的睛水道:“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我妈和我二叔虽然被抓进去了!但今天下午,我爷爷奶奶领着我二叔的儿子,还有一大帮亲戚,他们来到公司,不仅将我妈的办公室砸开,翻箱倒柜弄得一团凌乱,而且还将会计揪着欧打了几耳光,逼她交出公章和财务章。”
“现在,这公章和财务章,在我的车里。我放在车子的座位底下,应当没有人能想到。但问题是,我妈不出来?她怎么会筹集资金啊?……还有,我爷爷奶奶,也怀疑我将公章藏了起来,他们到时候肯定会逼我交出来的。”
路北方看着吴优洁梨花带雨的样,顿时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