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往往总是无可辩驳,但又觉得就算知道会这么个下场,母亲应该会依旧坚持她的选择。
所以他也做了同样的决定,但好在他比他母亲要幸运得多。
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外都是保镖,方木灏的助理站在门口,薛岑两人刚上前,保镖正准备拦人,助理就先一步上前微微弯了弯腰。
轻声说道:“都到了就在等您了。”
闻言,薛岑顿下脚步反问了一句,
“装的?”
助理没吱声,微微点了点头。
走过身侧时,甚至可以听到那人地叹息。
像是也有些无奈。
薛岑轻敲了两下房门后首接推门进去了。
刚迈进一步,就能感觉到面前急速而至的凉风,一个塑料纸杯,被稳稳的砸在薛岑的领口上。
杯中洒落的水溅出几滴落在西装领口上,顺着衣襟落下。
薛岑的手还紧紧握在许莓的手腕上。
刚刚一进门他就将她拉到了身后,否则这个杯子他是可以躲开的。
但好在一个纸杯,没什么杀伤力,倒像是为了出口气。
病床上的人容光焕发,丝毫没有任何病重的神色。
“你小子还知道过来,你有本事就别来,把我气死在医院好了!”
床上的人看着头发花白,但面色上却精神得很,看上去只有六十开头似得。
“不敢。”薛岑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抽了张桌上的纸擦了擦自己领口的水渍,随后又缓缓道:“毕竟气出问题了,我还要负责,我自然希望您长命百岁的。”
说完,拉了张凳子让许莓坐下。
老爷子的目光在许莓身上落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她的手腕处,厉声问道。
“那个镯子怎么不戴?是不喜欢?”
许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枚镯子还收在箱子里,主要是觉得太过贵重。
许莓轻声细语道:“那枚镯子,既然是阿岑母亲的遗物,想着还是回去在母亲的墓前带上,才比较正式,想来母亲也会乐意见到的。”
她抿唇微微笑道,言语间都是对长辈的尊重。
“既然如此,那便随你们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眼光时不时看向薛岑,他倒是当做看不到一般,目光没有看向病床上的人。
空气中略显安静。
方木灏轻咳一声,碰了碰薛岑的肩膀。
“爷爷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好不容易都聚齐了。”
若是没事,大可不必装病将人都聚在一块。
话落老爷子也没首接开口说话,而是按了按铃,没过一会儿进来的人不是医生,而是身着西装的两位年轻人。
出口掷地有声:“我们谨代表方木先生发言,宣读一下方木先生的遗嘱。”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人都皱起了眉头,方木灏率先开口问了句。
“爷爷!你这是做什么?”
床上的人松了口气,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老了,没多少活头,省得你们费尽心思对付我,我自己主动面子上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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