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惶惶不可终日
各种议论声持续了一天,晚上各家女人围着各家男人打听是不是要打仗。
男人们已经知道每个团每周都会抽指导员去给女同志们做教学的事,自然谁都不会拆自己团里的台,对是不是打仗推说不知,但对教学的事督促家里的女同志们必须要去,必须要学。
一时间,竟然真的有几家打算收拾东西回老家去了。
如此闹了一天,有人来问易思龄,易思龄则还是那句,自愿参加,对自己和家人负责即可。
女同志们心中惶惶,第二天下午基本上都乖乖坐到食堂里上课去了。
冯雅致挺着肚子坐在易思龄边上,她胆子小,一个劲儿追问易思龄是不是会打仗。
“你啊,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易思龄安抚地拍拍她的手,仔细和她分析,“打仗不打仗这种事,只要没到子弹出膛的那一刻,谁能说得准?这些东西,你学了,用不上没有关系,但万一你没学,但刚好你遇见事情了,人家给你打手势,你什么都不懂,怎么办?”
冯雅致也有自己的想法,“那要一辈子都用不上,不是白学了吗?”
“那你是想白学点儿东西呢,还是想因为你不学,而可能丢命呢?”
“不,不会吧?”
冯雅致面若白纸,坐在两人周围的几个人也都看过来,惶惶不可终日。
“学了东西可以不用,但需要用时,你什么都不会的结果,你自己掂量吧。”易思龄淡淡地说。
也有的人觉得易思龄夸大其词在恫吓大家,易思龄仍然是那一句,来去自愿,后果自负,而她和尘尘端端正正地坐着,任凭大家目光不断扫过,不动如山。
因为每天下午都要空出时间去学习,许多人难免抱怨,不过,抱怨归抱怨,大家还是不敢不捧场。
说半强制也好,说胁迫也好,反正,每天去食堂学习的习惯慢慢培养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王德显的母亲终于在出事之后的第五天匆匆赶到。
王德显是她家里最成器的儿子,一家人都指望着每个月他能往家里寄点钱,乍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太太十分生气,一来就对宋骄阳发了很大的脾气。
一边给王德显带孩子,一边调|教宋骄阳,又抽空带着宋骄阳登门道歉。
宋骄阳恨不得将易思龄生吞活剥,被老太太拍打着后背,半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再折腾,你这样的媳妇,我们不要也罢!”
宋骄阳只得被按头给易思龄道歉,反正最后也没有伤害到自己,易思龄无所谓宋骄阳那些算计,不咸不淡地把道歉应付了过去。
她每天上午按时去大坑看鱼,鱼苗略微长大了一些,易思龄现在每天都得准备好鱼食提到大坑边。
除此之外,她和了一些泥,涂在小屋的外面,小屋看起来更像是一座茅草屋了。
以后她和尘尘单独住在外面,应该不会太危险。
附近的竹子和木头很多,易思龄要么砍,要么捡,弄了许多回来。
每天上午,她都会和尘尘坐在小院的院子里做木工。
从小板凳开始,到做个小桌子,一步接一步,都是她从小耳濡目染,从爷爷和父亲那里学来的。
不过看过归看过,做起来还是难免手忙脚乱,好几次弄到手不说,做出来的东西也很奇怪,小板凳怎么都放不平,逗得尘尘哈哈大笑。
等渐渐把理论和实际结合,又过了好几天。
这天半上午,易思龄在大坑边上,一边做竹帘,一边又在跟她们说学习的重要性,岗亭那边急急忙忙地又有人来找她。
这一次,通知的小伙子满头冒汗,催着易思龄快去。
易思龄觉得这回应该不是杨真真来找她,可不是杨真真,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