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符婉只觉得浑身疼痛,连手指轻轻弯曲几下都觉得疼。
她这是怎么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
她明明应该因为寻找女儿跑到了偏远山村里,怎么耳边这人说话一股老家口音?
明明她已经离开老家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时间过的好快啊,她整整找了她闺女沈铃铃三十多年了。
不对。
刚刚那人不仅口音是老家的,连声音都有几分耳熟。
符婉唰得睁开眼坐起身,环视四周。
果然,掉漆的柜门,没有粉刷的青砖墙壁,连地上都是踩实的泥巴而不是现代好看的瓷砖。
她这是,回到了过去?
伸出手一看,手背虽然有几处做农活的划伤,但这绝不是一个五十多岁人的手。
她真的回到了过去!
那就对上了,刚刚那个熟悉的骂声就是她的前婆婆沈老太的声音。
没想到吃了一辈子苦,找到的却是闺女的坟包,晕过去醒来竟回到了过去。
还是回到了自己还没离婚的时候。
符婉扯开嘴角,想笑又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要命。
就在这时,门被呼啦推开,走进来一个晒得黝黑的汉子。
是她前世的前夫,沈冬生。
看到符婉已经坐直了身体,沈冬生眼睛亮起,“媳妇,你醒了。”
他好像看不到符婉一身的伤口,只犹豫了一瞬道:“那个鱼珍珠你给娘吧,你家那里我等会去码头买两条鱼看看去。”
“我娘缺那几条鱼吗?”
原来时间回到了她收拾鱼发现鱼珍珠的时候。
1985年夏天,她在海边赶海时在礁石缝捡到了一条鱼。
本来想偷偷煮了给她女儿沈铃铃补补,没想到却在鱼腹里发现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那颗珍珠浑身莹白,一看就可以换个好价钱。
正当她高兴想着去找个好买家的时候,她婆婆沈老太突然进门,还幸灾乐祸地嚷嚷符婉她爸跟她哥哥出海遭风浪。
她爹符老大生死未卜,她哥符明腿被不知道什么鱼的刺洞穿,血肉模糊。
要不是宗亲里的哥符亮拼着一股劲把符明拉上船等到了村里其他人,只怕符家两个男人都要被大海吞没。
符婉一听顿时就急了,手里藏的珍珠也掉在了水盆里。
沈老太眼睛尖得很,一看到是好东西,伸手就要去抢。
父亲去世,哥哥重伤,家里正是要用钱的时候,符婉平常再软弱她也不可能把珍珠给婆婆。
情急之下,无处可藏,她抓住那颗珍珠一把塞进嘴里。
谁知那珍珠直接顺着喉咙被她吞进肚子里。
沈老太一看她这番动作,顿时就气得动了手,她平时在家里就经常打骂符婉,这次更是打得狠了。
符婉被打得昏了过去,沈老太也只当她是装的。
想到这里,符婉看沈冬生的眼神不禁幽深了起来。
前世跟现在一样,珍珠被她吞入腹中,沈冬生听了他娘的话,给她喂巴豆喂肥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