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昌稳如泰山,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陆瀚涛的威胁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闹剧。
“你,你胡说八道!”陆瀚涛气得直哆嗦,可心里却慌得一批。
“我说阿旺啊,你见过哪家主人为了村子像我这般劳心劳力的?别学那些只想着塞满自已腰包的家伙,把村子的未来当儿戏。”
陆韩涛一边摇晃着双龙拐杖,一边笑眯眯地冲着旺根叔使了个眼色,“动手吧,看你的了!”
就在旺根叔准备大显身手。
“哎呦,我的手指!”
阿强阿强的食指硬生生挤进了扳机缝隙,疼得旺根叔五官都挤到了一块。
陆家昌瞥了阿强一眼,心说这家伙还挺机灵的,对着身边的梁建波挥了挥手:“哎,死胖子,去车里帮我拿点东西出来。”
众人好奇地盯着陆家昌,心想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单枪匹马就敢和阿公叫板,难道手里还有什么底牌?
梁建波乖乖地从车后座掏出一个磁带,递给了陆家昌。
陆家昌接过来,当众将磁带塞进车音响,还特意调大了音量,好像要给大伙儿分享什么大秘密。
“你们听好啦,这时代不同了,新界男丁二十来万,港岛的地盘就那么点,要是还照一个男丁一栋丁屋的规矩,那不是浪费嘛。”随着磁带里陆瀚涛的声音响起,大伙儿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所以说,丁屋条例也该退休啦!”那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似乎带着点戏谑。
现场突然炸开了锅,一段录音像是丢进平静湖面的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取消丁权,丁屋条例要成古董了?这不就是让人笑掉大牙的决策吗?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旺根更是瞪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朝陆瀚涛挤眉弄眼。
陆瀚涛虽然心里打鼓,脸上却故作镇定,他清清嗓子,反驳道:“陆家昌,你这是不是拿些截头去尾的录音来戏弄大伙儿呢?”
“好,那我就放完整版,让大家听听清楚!”陆家昌不甘示弱,手脚麻利地翻了个面。
“这些乡亲们,哪懂什么英文合同,还不是我说了算?”
他揶揄道,“一尺地收他们两百,一转手就是两千,这钱赚得比股市还稳当!”
“你傻啊,给他们三十万,就乐得跟什么似的,要是给六十万,你的工资不就泡汤了?”
他调侃道,“等土地一卖,高楼一盖,咱们陆村,哈,就成了老黄历了!”
这些话,无疑是将陆瀚涛的算盘揭露无遗,他那低价买入、高价卖出的把戏,让失去土地的农民成了最大的输家。
“诸位乡亲,咱们卖地卖丁,图的不过是陆瀚涛那点权势,再不就是为了几个铜板嘛。”
此刻,众人利益受损,怒火烧心,谁还顾得上他是阿公还是阿姆,个个眼冒金星,瞪着陆瀚涛,巴不得把他皮扒了。
“喂,你这个阿公说话还管不管用?”陆家昌一脸嘲讽地望着他。
“这全是诽谤,是陷害!”陆瀚涛激动得有些失常。
“想当年五大家族齐心协力争地争丁,那可都是靠我这位阿公牵头。”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在讲述一个传奇故事。
“若非我带这个头,你们哪来的丁权?那些丁权里,自然有我的一份!”他越说越起劲。
“现在我为了陆村发展东奔西走,得点好处又如何?难道不应该吗?”陆瀚涛的声音越来越高。
“别逗了,抢丁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成果,哪能算你一个人的功劳?”
陆家昌毫不留情地反驳,村民们纷纷点头。
“这些年,你捞的好处还少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点小动作。”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你断了大家的子孙根,用欺诈、暴力手段收丁收地,这不是把大家当成了你的摇钱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