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小叔多少岁,也不过就是比他大两岁而已。
小叔年少低沉的声音,在梦境中逐渐飘远,模糊到他快听不清晰:
“时搴,我是你小叔,是你的长辈。”
“难走的路,本就该我来走。”
沈时搴昨晚睡得不安稳。
做了那个梦再醒来,突然对这个梦的真实性产生怀疑。
这究竟是梦,还是他年少时的记忆?
他打电话给霍宵,但是已无法拨通。
打给姑姑、爷爷,也全一样。
沈时搴没再执着地继续,反将昨晚的梦从心里压了下去。
梦境是真是假,已经不再重要,以前记忆里的一切也不再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他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将和她相守一生。
他只管未来。
不会再想从前。
-
墓园里。
骨灰下葬,立上墓碑。
祝姗跪在墓碑旁,抱着大声哭嚎。
这么多年来,她讨厌的母亲,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和她多说的母亲,如今已成冰冷的骨灰,长埋地底。
“嫂子!”宋野一声哀嚎,哭唧唧道“这家咱是非回不可吗?咱要不去个安全点的地方?”
万一哪儿又出个什么岔子,宋野都不敢想后果!
“瞎问什么,我家沈夫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沈时搴语调随意,清冷地眸不悦地瞥了宋野一眼,“安全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是该你负责的事。”
宋野见挣扎无果,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
但立马又安慰自己,现在最难搞的小叔都已经出国了,倒也没什么危险了。
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就这么说了。
“反正小叔也出国了,现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宋野说完,突然感觉气氛凝滞。
尤其是搴哥。
宋野发现,搴哥似乎有瞬间的恍惚感。
他赶紧咳了咳,又道:“那个……搴哥,你放心回去忙你的,祝肴这里有我。”
沈时搴应了声“好”,随后轻笑着宠溺揉了揉祝肴的发顶:
“想我了就随时跟我打电话。”
“嗯。”祝肴乖乖地点了点头。
沈时搴下楼,宋野跟在他的身后。
宋野坐到沙发上等着祝肴洗漱吃早餐后出发。
沈时搴出了别墅。
他一贯散漫慵懒的神色沉了下去,步伐也变缓,走在这霍宅的蜿蜒小径里。
他昨天在机场,仰头看向小叔时。
那场景有种奇幻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