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们阻塞山路是何意!”
宋先生瞪着拦路几人,厉声道。
见是宋先生真人,道袍青年面如土色,赶忙让开道路,拉走还未回过神来的同伴。
山路太窄,几人又刻意避着草木,着急放开道路,互相拉扯间,连带着都摔进了草地。
瞧着几人狼狈的模样,李承平和柳安觉得好笑。
宋先生叱责,“你们几人不必上山了,速速下山,否则后果自负。”
回身往山顶走去,宋先生招手让两人过去。
李承平看着跌坐在草地上的几人,扯了扯衣领,活动下脖子道:“还是这么穿舒服。”
柳安则提起长衫下身摆子,笑道:“让让,别挡了道。”
然后两人从几个道袍青年身边,跨步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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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宋先生带路,两人到达山顶就顺畅许多。
真是沾了赵琳的光,李承平和柳安从一众襕衫秀才间穿行而过,一头扎进了举人坐席中。
身边众人身份最低都是个秀才,李承平盘膝而坐,一副乖乖听讲的模样。
赵琳端坐在更上方的石台处,李承平见几人居中坐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
此人须发皆白,这老者大概就是洛南山。
没工夫瞎想,洛南山只见所有人都已坐定,便开口讲学,一出口就是所有士子不能忽略的礼法。
礼所以辨上下,法所以定民志,礼法二字贯穿古今,是直指社会人心所在。
若无礼法约束,国将不国。
洛南山停顿容学子们思考片刻后,再次开口讲道。
以文致道则求诸人,以人者善之所在也。及其行道也,不可以求人,惟人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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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洛南山不愧被冠以大儒之称。
稍显冷冽的山风,在李承平入迷的听道状态下,仿佛已经消弭不见。
洛南山已经年近古稀,尽管有弟子为他搭起的围挡,可山风还是呜呜往里灌。
四下没有旁的声音,洛南山又坚持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停歇下来。
写下最后一字,李承平盘膝在那里回味着洛南山所讲内容。
没敢连蒙带猜,李承平手是自讲道开始就没听过,毕竟当时能够理清思绪,明辨是非,可临到回想,多半会岔了气。
正所谓好记性,不如一个烂笔头,多年进学,可不敢再犯低级错误。
而且大儒讲道,一篇手稿,多抄几份,若能在不要脸的讨要个洛大儒的签名,李承平都不知道这手稿得卖多少银子。
不过李承平不会如此,尽管他不嫌赚钱多,但至少这么掉价的事还是不会做的。
不然传回西安,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洛南距离西安可不远,李承平不相信没有西安人士听到消息过来。
众人都是来听大儒讲道,完事后,大多人见礼便直接打道回去。
数个时辰的讲道,李承平可谓是收获颇多,毕竟,可没人会这么事无巨细的给你单讲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