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没搭理陈夫人的话,而是看向陈青禾问道:“青禾,你怎么了?不高兴吗?”原本已经平静下来陈青禾听到林氏的关心,顿时觉得心头委屈,哽咽了起来:“娘,我……”听到陈青禾哭了起来,林氏紧皱眉头,站起身来上前抱住陈青禾安抚着,转而眼神锋利的看向陈胥道:“胥儿,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青禾了?”见状,陈夫人也先将食盒盖上,好奇的瞧着几人,陈胥停顿了一下,他也是中途才发现陈青禾被欺负,不知道缘由,且那些女子他都不认识,只得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是有几位小姐十分无礼,取下了青禾的帷帽。”林氏震怒,她怎么会不知道陈青禾戴帷帽的用意,她在家日日呵护着陈青禾的自尊心,却没想到会在外受人欺负,她看向陈胥拍案质问道:“是哪几位小姐你说清楚,你这个当哥哥的和青禾一同出去,怎么还能让青禾受欺负呢?”见林氏责怪陈胥,陈青禾忙擦了擦泪水,拉着林氏的胳膊解释道:“娘,不怪表哥,他当时去酒楼买小吃了,还是表哥及时赶回来帮我抢回帷帽带上的呢,还好有表哥相护。”听到陈青禾的解释,林氏这才收回了对陈胥审视的目光,轻拍了拍陈青禾的后背安抚着问道:“青禾,你告诉娘亲,究竟是谁取下了你的帷帽?”陈青禾抿了抿嘴,垂眸将柳妙几人的名字报出,林氏更加怒不可止,再次拍案斥道:“这几个小妮子,她们的爹爹见了我都得给几分面子,她们竟敢欺负我的女儿,此事必须得登门要她们的爹爹给个说法。”说罢,林氏气势汹汹的便要向外走去,陈青禾连忙上前拉住林氏的胳膊道:“娘,您还是别去了!”林氏停下思索了片刻,望着陈青禾点了点头肯定道:“青禾说的对,此事光我去不行,等傍晚你爹爹回来,我同你爹爹一同去问问,他们是不把府城府放在眼里了吗?”瞧着母亲这般为自己讨说法,陈青禾眸中感动不已,眸光波动着拉住林氏叹气道:“娘,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你和爹爹跑一趟。”林氏却不答应,眸中坚定道:“怎么不值得?就是要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我们最宝贝的女儿,让他们都好生关照着。”陈青禾有些焦急,她不想自己的事情惹得母亲和爹爹不快,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去大闹其他几个府上,那样她容貌的事情便会传的更加沸沸扬扬,可眼瞧着又劝不动母亲,陈青禾无奈的向陈胥摆了摆手,示意他帮帮忙。陈胥也顿时明白,上前正色道:“舅母,我觉得青禾说的对,这种事情的确不值得您和舅舅跑一趟,况且您两位若是去大闹一番,今后青禾在城中该如何在同辈人中共处呢?只怕人人都不敢接近青禾了。”陈胥的这番话让林氏迟疑了起来,她只想着要好好出这口恶气,保护好陈青禾,却没想到这样做所带来的后续影响,她也不想让陈青禾变得无人接近,没有朋友。林氏拧眉看向陈胥,有些无奈道:“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让她们白白欺负了青禾?”没想到陈胥一语便能让林氏动摇,陈青禾眸中惊喜,看向陈胥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崇拜。陈胥沉眸思索着,朗声说道:“舅母别担心,这事儿还得青禾日后解决,同辈人之间的纷争别牵扯到长辈,她们如今因容貌的事欺凌青禾,日后的青禾大放异彩,定然会让她们震惊,从而转变对青禾的印象。”听到这话,陈青禾眸子微动,也坚定的点了点头,望着林氏说道:“表哥说的对,娘,就算我被她们欺负,也得让我自己来反击回去,我是您和爹爹唯一的女儿,绝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儿!”见陈青禾斗志昂扬,林氏有些感动,骄傲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说得好,咱们青禾也不是软柿子,那娘就不插手这些事了,但如果到了你解决不了的地步,也要第一时间告诉娘和爹爹,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陈青禾眼眶含泪,扬起笑容用力点了点头,见到事已了结,坐在几人身后的陈夫人这才说道:“青禾也是好样的,有什么事尽管找胥儿帮你,嫂嫂,动怒伤身,来尝尝点心缓缓吧。”在陈夫人的劝说下,几人这才坐下来吃着点心。用过点心后,林氏安排陈夫人与陈胥在府中和苑住下,毕竟大老远跑来一趟,不好这一日便赶人走,况且待晚些时候陈大人回来,总也要见见陈夫人与陈胥的。陈青禾也在向他们道别后,便回了自己房间内,取下帷帽后,她顿时觉得呼吸也顺畅了许多,视野更加清晰,她叹了口气,怔怔得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眼神恍惚,心神交瘁。既气愤今日柳妙几人取下她的帷帽,又伤感自己活的委屈,连出门都要用遮挡视线的帷帽才能够体面。虽说陈胥今日亲口告知,相比容貌他更在意内在,可女为悦己者容,就算陈胥这样说,陈青禾也很难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她自然是更想以美丽的模样与陈胥相见。想到这里,陈青禾想要恢复容貌的念头便更加强烈,随即命婢女传来了温言。另一边的温言琢磨着,眼下也没到陈青禾的下一次医治时间,只怕是今日与陈胥见面,有什么心里话想同她倾诉,这才没带药箱,空着手跟随婢女前来。温言一来,陈青禾便起身清退了房内所有婢女,将房门关了起来,温言也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想喝盏茶水,只是瞧着陈青禾情绪低落,抿嘴询问道。“小姐,你这找我来有什么事吗?”陈青禾坐在她身旁,眸光黯淡的叹了一口气,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温大夫,你如实告诉我,我的脸还能不能恢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