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进行到最后,新娘子扔手捧花的时候,许茜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将花砸到了她的脸上。很多未婚男青年都笑着叫嚷说新娘偏心。
许茜说:“我咋偏心了。不就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吗,不但可以抢花还可以顺带抢了伴娘当压寨夫人啊。”
当时桑妈妈也在吃酒席,不知道是受到许茜启发,还是真的到了这个年纪,她开始担心起女儿的个人问题了。
“上次来家里面的小肖你觉得如何?”桑妈妈问。
见桑无焉埋头吃饭不答话,又继续说:“人好,懂礼貌,个子也合适。”
“小肖是谁?”桑无焉纳闷。
“你爸以前的学生啊,怎么就给忘了,就是见你就叫小师妹那个!”桑妈妈提醒。
桑无焉想了半天,还是没记起这人长啥样。
过了几天,桑妈妈又问:“你们班里有没有比较谈得来的男生?”
“有。人挺好。还帮我找论文资料来着。”
“人怎么样?”
“妈,你又来了。人家都结婚了。”
桑无焉无奈地将手中的八卦周刊翻页,没想到居然看到苏念衾的照片。照片很小,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服,看不清楚脸。文章大意是在点评年度最值得女人垂涎的黄金单身汉们。
短短三年,他已经成功地从父亲苏怀杉手里接过了所有的家族生意。
“看什么?”桑妈妈看她读得出神,随口问。
“没什么。”桑无焉急忙将书又翻了一页,掩饰过去。
如此旁敲侧击不行,桑妈妈干脆直捣黄龙,开始给桑无焉物色相亲对象。她参加老年活动,熟络的同龄人多,随便逮着谁就问:“你那个儿子,有女朋友了吗?”
桑无焉实在受不了,又不能和她老人家明说,只好找间屋子搬出去,美其名曰:跟着父母住的女生,不好找男朋友。
桑妈妈惯于接受新社会新观念,想想也觉得对,就欣然同意了。
在人托人之后,桑妈妈终于筛选出几个合适人选。
第一位是个老师,是老爸学院新来的。
“人家在外面都买房了,还是楼顶跃层。”桑妈妈着重强调了下这个卖点。
她如今都顺着桑妈妈的意思,她叫她去,她就遵命。去不去是回事,成不成是另一回事。
第一次相亲,难免尴尬。两个人先通了电话,然后约好在上岛门口见面。
对方说:“我穿咖啡色的夹克。”
桑无焉低头审视了下自己的条纹衫,半天没想好到底要形容成什么颜色,又觉得在电话里迟疑太久不怎么礼貌,于是脱口说:“那我拿份文摘周报吧。”
扑哧—程茵在旁边听见就乐了。
“啧啧啧,桑无焉你也忒土了。你怎么不干脆右手拿本《知音》,左手拿朵红玫瑰,接头暗号:打死我也不说。”
“滚!”桑无焉佯怒。
坐公交车挤到上岛楼下,果然看到一戴着眼镜的穿着咖啡色夹克的男人。桑无焉把包里的报纸拿出来。那男人一见状,就笑眯眯地迎过来:“桑小姐?”
男人本来眼睛小,脸上肉多,就这么一笑,眼睛都快没了。
桑无焉点点头,上去和他喝咖啡。
“怎么样,怎么样?”她一回家,桑妈妈就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