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可笑,爱的时候是错,不爱也是。我转身上楼,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和他继续聊下去的。“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往结束了?”他开口,声音很淡,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我顿在原地,没有回头。“时念,你若是真的恨,就这样放了我你甘心?世界上最好的报复就是生不如死,你这样,算报复?还是释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傅景洲这样矜贵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回头看向他。眉宇轻蹙,“傅景洲,你知道我从来不吃激将法这一套!”他抬眸,目光凌厉,“和我回去,你心里的怨,才有地方消。”“你不怕我半夜起身捅死你?”以前的我不会,但是现在真的不一样,若是足够恨,杀人都不解恨了。他抿唇,目光忽明忽暗,“我拭目以待!”我抬头,见房子里的灯已经打开了,顾翰修长挺拔的身子立在落地窗边。距离远,我没看清他的神色,但至少多少是能想到他此时的神态。傅景洲自然是看到我的动作了,微微蹙眉,但未语。良久,我看向他,平静了许多道,“傅景洲,我可以和你回去,但我要你做一件事。”“你说!”“我要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并且将你和陶安然之间撇清关系,以后我做什么,你不过问!”他敛眉,点头,“可以!”顿了顿,他继续道,“明天我过来接你。”“恩!”……玄关处。顾翰环抱着手等在门口,目光浅淡的看着我,“谈妥了?”我点头,弯腰换鞋,“既然都说了要自己一个人熬,我总躲在你身后也不是办法。”“呵!”他冷笑,“你是担心有人拿我们说事,连累了傅家和时家?”我拧眉,觉得他这话带了刺,“顾翰,我现在还是傅景洲的妻子,你母亲担心的没错。”他很好,哪都好,但人不能这么自私,一个傅景洲就已经够我受的,再来一个顾翰,我无力招架。见他脸色阴沉,我抬眸看他,“这些日子谢谢你,但我不能这么装聋作哑下去,顾翰,很抱歉!”没有去看他的表情,我直接起身去了卧室,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外一个人掏心掏肺的好,总会有缘由的,我不傻,知道顾翰对我的好意味着什么。有时候我也想装傻,继续呆下去,但人很复杂我不可能一辈子傻下去。何况,如今的我,没资格傻!“时念!”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对我……动过心吗?”我愣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顿了顿才道,“顾翰,抱歉!”身后传来他低低的笑声,“恩,好!我知道了。”轻飘飘的几个字,我听到了沉重。可,也只能仅此而已了。我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一个字没说。回到卧室,我有些堵得难受,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短短两个月,我好像从来没有仔细想过,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怎么去处理我和傅景洲的事,还有顾翰,我任由他细心照顾,心安理得的承受他的好,却忘记了,自己最后似乎什么都不能给他,到头来伤害的,还是他!我自己已经破败不堪了,不能再去连累他。这一夜,漫长到我以为白昼不会来临。翌日。一夜没睡,我头疼得厉害,脑袋嗡嗡作响。顾翰已经在客厅里了,见我起床,他看向我,神色浅淡,“先吃早点?”我点头,目光落在餐桌上,白粥,油条,煎蛋,挺居家的。相对而坐,他一言不语,静静的优雅的喝着粥,见他眼下黑圆圈一片。我不由开口,“你昨天晚上没睡好?”他抬眸,淡淡应了一声,开口道,“多吃点!”说着,朝着我碗里放了一个煎蛋。看了看他,我也没多说了。手机响的时候,我有些片刻走神,见顾翰看着我,余光落在手机上。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傅景洲的电话。见我一直没有动作,他挑眉,“不打算接?”我拿起电话,没有开口,等着电话那头开口。“东西多吗?我上来帮你搬东西,我在你楼下。”傅景洲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窗帘,楼下的人依旧是一身黑色西服,笔直挺拔。“不用了!”我开口,声音淡了些,补了一句,“楼下见!”“好,我等你!”平淡无奇的回应,似乎我们本来就是这样。挂了电话,顾翰看着我,抿唇,“早点还没吃完。”我看着他,知道他此时心情并不好,顿了顿道,“顾翰,谢谢你。”除了这一句,我不知道我还应该说什么,卧室里的东西都是他布置的,我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错过他直接出了卧室,手腕突然被他握住,我不及反应,他猛的在我脖颈上用力。这一切来得太快,我不及反应,吃疼猛地的将他推开,捂着脖颈,微微生了怒意,“顾翰,我以为你会尊重我!”他好笑,“时念,你把人性想得真的很美好!”沉沉看了他一眼,我开口,声音很重,“再见!”这事,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有资格职责训斥他,所有,我只能受着。楼下。傅景洲已经等在门口了,见我出来,一双俊眉微顿,将宽大的手掌伸向我,“我们回家!”这话,很轻,像一阵风拂过。我抿唇,忽视了他抬在半空的手,错过他直接走向车子的方向。身后传来顾翰阴翳的声音,“傅景洲,你最好好好照顾她,否则,下一次,我不会再放她走。”我愣住,回头看去,见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战火将起。上了车,我没去看两人的情况,只是隐隐听见傅景洲的一句,“不会有下次。”车子启动,傅景洲没有开口,我自然也不会开口,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高楼大厦。我不由觉得,京城真的不是一般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