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寒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接过匕首,手臂一震,那锋利的刃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直直没入了对方的腹部。
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了一声压抑的痛呼。
随着血液缓缓渗出,那人的气息逐渐衰弱,明珠缓缓向前迈了两步,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长。
她靠近男子的耳边,低语,“你曾从田野间随意采摘那些鲜嫩的茅草,只因它们美丽独特,便如同你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凌侮辱了女子一样。今天,就让明珠我,为你铺设这条不归之路吧!”
语毕,明珠双手紧握住匕首的柄部,轻轻拨开了死者无力垂下的手,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抽,动作干净利落。
那男子临死前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但转瞬之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是她,是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心思深沉的小丫头在背后策划了一切!
鲜血不断溢出,男子还想挣扎着辩解,但一切归于沉寂。
江妈妈望着明珠的行为,眉头紧锁。
这丫头不简单,早些了结才是正解。
念头刚起,却见明珠突然丢下了手中的匕首,脸色煞白,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
顾子寒心中暗自觉得有些好笑,却仍故作严肃地反问:“那你拔出武器,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珠的声音细若蚊呐:“这匕首上可能留有夫人的标记,为了谨慎起见,打算收回。可我从未想过……”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江妈妈闻言,也不禁哑口无言。
若是明珠在其他主子手下,她或许早就自行决断了,但面对秦婉欣,她不敢擅自行动。
“既然这么害怕,就让你休息两天,先回府吧!”
江妈妈的话语温婉,却让明珠心头猛地一紧。
这几天,明珠不仅身体疲惫不堪,连心灵也仿佛被无形的重负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难以置信,平日里严厉苛刻的江妈妈,怎会突然间展现出这般的体贴与宽容。
当晚,随着府中灯火渐暗,明珠终于明白了江妈妈背后的真实意图。
原来,夫人最近喜获身孕,这本是府中上下欢庆的大好事,但随之而来的是对身边侍女更为严格的要求,尤其是负责侍奉安寝的试婚丫头,这本应是明珠的职责所在。
然而,正值她休假期间,江妈妈便顺水推舟,推荐了那位在夫人不便时曾代为出面的周通房。
江妈妈私下里曾评价周通房为人木讷,行事不够灵巧,因此不太可能在夫人身边掀起什么风波。
次日,当众人再次聚集,准备对金氏进行深入审问时,明珠发现自己已被悄然边缘化。
墨谨言的声音冷峻而威严,只听他命令道:“带上来!”
随着命令落下,一名肌肉虬结、面容憨厚的汉子被带入厅堂。
暗卫迅速上前禀报道:“昨晚,不知何故消息走漏,金氏在外的情郎竟然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我们经过调查,发现此人来自一家经营金银首饰的商户家庭。搜查其住处时,还发现了一个与金氏相关的物证,他也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