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传到贺远山耳朵里的时候,贺远山气得直接把手里的报纸拍在了茶几上。
“简直不像话,自家床上那点事儿搞得人尽皆知!”
陈月霞赶紧给老头子倒了杯茶,“老贺,你先消消气。敬臣和绵绵两人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这样不才正常吗?”
“只是那沈绵绵着实太会笼络人心了,敬臣跟咱们的关系本来就……这么下去只怕……唉!”
陈月霞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仿佛因为贺敬臣这个继子不跟他们一条心而愁得不行。
贺远山铁青着一张脸,“原指望他结婚了就能明白我这当父亲的苦心。
结果娶了这个一个婆娘!简直把我们老贺家的人都丢尽了!”
“你得空了,去找那沈绵绵好好谈谈。告诉他们,他们要继续给我丢人的话,老子就当没生过贺敬臣这个儿子!”
陈月霞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她要的就是贺远山当没生过贺敬臣这个儿子。
表面上却是温柔又乖顺的说道:“行,老贺,我今天下班就去看敬臣,顺便找绵绵好好说说。”
转眼就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
沈绵绵正做晚饭呢,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绵绵。”
陈月霞带着一脸虚伪的笑容,提着两只罐头站在了沈绵绵家门口。
“阿姨,您来是有什么事吗?”沈绵绵保持着表面的客气。
“你们爸听说敬臣伤了腰,心疼得很,这不让我赶紧来看看。”陈月霞笑得更加虚伪,“不过敬臣现在躺在床上,我到底是后妈,进去看他有些不合适,还得请你把这罐头拿进去给敬臣吃,给他好好补补。”
沈绵绵看着那两个寒酸的罐头就想笑。
难怪上辈子沈怡然一直吐槽贺远山和陈月霞抠门表面光。
贺敬臣伤成这样了,他们拿两罐罐头来就想打发了。
沈绵绵转了转眼珠子,“阿姨,您这话说得对。这腰可是关系到后半辈子生活质量的大事儿,伤到了肯定得好好照顾,好好补补。我听医生说,罐头就是点糖水,要补还得麦乳精、奶粉才行。”
“阿姨,您也知道的,我跟敬臣结婚的时候,敬臣已经花光了积蓄。您和爸手里还有奶粉票和麦乳精票吗?您先给我们匀点成不成?”
现在虽然很多东西已经市场化,不需要票证购买了,但奶粉、麦乳精这样的紧俏货,还是需要票证的。
陈月霞看着沈绵绵那笑嘻嘻的模样,差点没绷住,黑了脸。
这敢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摆摊的女人就是不要脸,这才进门多长时间啊,就手心朝上问她要东西了。
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刚想说没有。
沈绵绵就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困惑的说道:“我听厂里的那些小孩子们总是说,他们可羡慕贺厂长家的孩子。不仅每天早上有奶粉、麦乳精喝,中午晚上还有大鸡腿吃。
咋我和敬臣从没见到过呢?难道我和敬臣就不是贺厂长家的孩子吗?”
沈绵绵说着,委屈得眼里都闪了泪花。
陈月霞看着沈绵绵这副模样,气得牙关都咬紧了。
她在大院儿生活这些多年,自然知道这时候暗中支着多少双耳朵在听呢?
她这么多年一直在大院儿里经营的好后妈人设,并且努力卖委屈,把贺敬臣树立成一个叛逆不听话的坏孩子形象。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贺敬臣因为在厂里踏实稳重,她没能把他的坏孩子形象塑造成功,但她的好后妈人设却是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