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
几十年后,苻文已经君临天下,赵安南业已成为江湖巨擎。
当两人听闻当年的小镇镇长病逝的消息后,还特意换上便装,去镇长坟头儿上了几炷香。
当然,这都是几十年后的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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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人有了这种见不得光的遭遇,苻文从此对赵安南‘器重’的很,也器重的很,苻文心中十分清楚:有了赵安南这双眼睛和金蝉那只大鸟在,自己便足可在无形之中洞察先机,继而在任何条件下谋定而后动。
言归正传,面对苻文的玩笑,赵安南抓起三片羊肉,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无耻一笑,道,“这都是老大教育的好!我哪里敢贪功呢?”
说罢,赵安南囫囵吞枣,几大口下去,便把一盘子羊肉吃了个干净。
在苻文面前,景月见的脾气极度温顺,当她看到苻文桌上的羊肉被赵安南风卷残云,温婉一笑,又将一盘片好的肉,放在了苻文面前,苻文不经意抬头与其对视了一眼。
那一瞬间,苻文心中昙花绽放,他忽然觉得,曾经那位无微不至、不知道魂归何处的奶娘欢悦,似乎又活了过来。
或许,凭一把伞,干爽的衣服可以逃过潇潇冷雨,可终究躲不过突如其来的温柔,更能让人湿润眼眶。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苻文揉了揉脸,装作迷眼,不经意擦去了有些湿润的眼眶。
景月见瞥到苻文此举,双颊升起两片红云,那一脸的娇羞,宛如大漠边缘点缀着的羞涩红叶,惹人爱怜。
为了缓解尴尬,苻文向景月见温柔点头,侧身对赵安南挤眉弄眼地说道,“你我兄弟倾盖如故、目成心许,这些客套话,自然就不必说了,赶紧多吃点,天池之行,老子还指望你逢凶化吉呢!”
“哈哈!大哥高看了,不过,兄弟我这探查天象、窥视人心的本事,倒可以为大哥看家护院。大哥若信我,则云地相接之处,必有回响,包大哥一路顺风。”
赵安南说这番豪言壮语时,在场几人并未质疑。
赵安南天赋极佳,前些日子,赵安南曾说第二日要下雨,可那时尚在冬季,众人不信,结果,第二日,果真下了雨。
这件事,让所有人都记忆铭心,对赵安南竖起了大拇指。
屋子里的另一名女子金蝉,被邹茯苓的死缠烂打搞得焦头烂额,索性离开席位,坐到了景月见的身旁,随意聊起,“景妹妹,听说你是夔龙府的高徒?”
景月见温婉地点了点头,笑如春花。
金蝉性子活泼,来了精神,急忙追问道,“我从书中得来,夔龙府地处大秦帝国极东的灵扬道凤岭镇,听闻凤岭四季常绿,百鸟争鸣,时人乐采清露酿花酒,此事可为真啊?”
景月见为金蝉夹了一块儿羊腿,少女眼睛笑成了一条细缝,细语道,“金姐姐所说确实为真,若有机会,定为姐姐亲酿一坛花酒,供姐姐品尝。”
金蝉一脸向往,花痴一般说道,“绿野桃花,草长莺飞,真是浪漫!”
“哎呦我的景妹妹,快和哥哥说说,这夔龙府,为何叫夔龙府啊?夔龙府有什么玄奇之处啊?最重要的是,夔龙府的弟子,是不是都像你这般温柔似水啊?”
邹茯苓就如一块难缠的膏药,憨笑着走了过来,这小子明着是与景月见说俏皮话话,实际上,那双眼神一刻都未曾离开金蝉。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景月见当了真,便为邹茯苓认真解释道,“凤岭镇的乡亲们传言,汉土东海中有座流坡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神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当年,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邹茯苓大咧咧笑道,“这个典故,只要微微读过一点点书的人,都知道啦!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
景月见嘿嘿一笑,继续道,“又相传,夔龙是帝舜的两个臣子,其中名为‘夔’的臣子是一个乐官,而名为‘龙’的臣子则是谏官。因为这个原因,夔龙这一词其实也包含有‘辅弼良臣’这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