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我叫孙志……”
施凉没等到下一句,“你在考验我的耐心。”
孙志摇头,鼻腔里有血涌出来,混着深褐的块状,他虚弱不堪,“能不能先……先给我一点水喝……”
盯了他几秒,施凉叫人进来,“给他水,食物。”
进来的那中年人看到地上的那位抱紧大嫂的腿,他呆若木鸡。
施凉斜眼,“还不去?”
中年人抖抖满脸的,连忙去准备。
萧荀喊施凉出去,“把裤子换了。”
“先不换,正事要紧。”
施凉把孙志的情况简单说了,萧荀还是在意她换裤子这件事,态度比前一次强硬。
她一阵无语,“附近没有商场,我脱了,穿什么?光着?”
萧荀额角隐隐蹦出一根青筋,“我去开车。”
望着男人不容拒绝的背影,施凉搞不懂,她腿上的血手印触到了这个人的哪根神经。
到了商场,萧荀让施凉留在车里,他解开安全带,“等我回来。”
施凉看他的后背,“你知道我穿什么尺码?”
萧荀关上车门。
施凉,“……”
车里的空调温度适中,施凉闭眼假寐,她在不知不觉中睡去,又在突然间惊醒。
冷汗浸湿后心,施凉的脸有点白,瞳孔还有些涣散。
她梦到自己跟容蔚然站在悬崖边,风很大,鬼哭狼嚎般吹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一起掉下了悬崖。
施凉看到自己死了,容蔚然没死,他捧着一堆尸骸往嘴里塞,边吃边哭。
“这他妈都是什么啊……”
施凉爆粗口,她拿出手机给黄金殊打电话,三言两语把梦说了。
黄金殊说,“凶兆。”
施凉看着商场门口的方向,“无解?”
黄金殊说,“得看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她冷不丁尖叫,“阿凉,那个梦不会是你做的吧?”
施凉嗯道,“女的是我,男的是……”
那头的黄金殊脱口而出,“容蔚然?”
施凉,“对。”
黄金殊的声音都变了,“阿凉,你放心,我不会跟第三人说的,连孩子和孩子爸都不说。”
施凉掐着眉心,“只是一个梦,不是什么大事。”
黄金殊说出事实,“让萧大哥知道了,不是小事。”
施凉默了一下,“容蔚然有抑郁症。”
黄金殊震惊道,“真不敢相信。”她记忆里的容蔚然就是阵肆意游荡的狂风,怎么也想不到哪一天会跟抑郁症三个字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