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容氏旗下的,得知小少爷浑身是血的被送进来,院长他老人家差点摔了茶杯,当下也不敢耽搁,就火急火燎的带着外科一把手赶了过去。
手术室外是容夫人碎碎叨叨的声音,她双手合十,满脸的担忧,容斌陪着,面色沉肃。
不多时,容幕远从法庭那边赶来,脑子里依旧塞满辩护人的证词,他少有的混乱,“妈,大哥,老六怎么样了?”
容夫人只是摇头。
容斌沉声说,“还在手术室。”
容幕远松松领带,往长椅上一坐,“爸呢?”
容斌说,“他把施凉叫过去了。”
容幕远一愣,刚要说话,容夫人就开口了,语气里是强烈的厌恶抵触,“别提那女人的名字,妈不想听。”
气氛闷了些。
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搞到现在这样,甚至还把人送进手术台上,却是始料未及。
室内,一片压抑。
容振华坐在真皮沙发上,上位者的姿态令人敬畏,“施小姐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施凉是站着的,她给出回应,“容先生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容振华的双眼里迸射出一道精光,这孩子的城府之深,难以预测。
绝不能再让她跟老六有瓜葛了,否则老六只怕是要栽大跟头。
“上次是容某的疏漏,忘了问施小姐,”容振华说,“现在你可以说出你所图的东西了,不论是什么,容某都会考虑。”
施凉说,“我只想安稳的留在这座城市。”
容振华皱眉,上次也是这个答复,a市对她似乎是特别的存在,“这样,国内外任何一个城市,你随意挑选,容家会给你最好的资源,包括你的朋友,如何?”
施凉摇头,“容先生,我不是在等您加价。”
她淡淡的说,“有些话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说也不合适,所以就不说了,至于我跟您儿子……”
容振华等着下文。
施凉给出他想听的,“容蔚然的路还很长,未来不可限量,而我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众多石头之一,他现在只是暂时的驻足,有一天,他会越过去的。”
容振华的眼睛徒然一眯。
他越发的困惑,也越发的赏识。
如果能为容氏所用,那就好了,可惜……
“施小姐,下个月容盛两家订婚,容某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
“放心吧,”施凉笑了一下,“董事长的意愿和您一样。”
容振华默了几秒,“想不到施小姐会有那样的身手。”
“小时候身体不好,总是生病,胆子很小,”施凉捏了捏手指,“不怕容先生笑话,我那时候怕黑,怕打雷,见血就晕。”
她笑了起来,叹口气,“特别没用。”
“家里想要我的体质能好一些,就给我报了班。”
容振华问道,“不知施小姐的家人……”
“都过世了。”
施凉没有给容振华再发起攻势的机会,她打了招呼出去。
走廊很安静,施凉穿的细高跟鞋,嗒嗒嗒的声音清冷而缓慢,两只手上的血凝固了,黏的让她反感,她拐弯,进去洗手间。
对着镜子,施凉才发现自己脸上,额头也有血,不知道什么时候蹭的,她这副模样,再配个红裙子,挺吓人的,那容振华是见多了大世面,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