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正羞愧的点了点头:“犯官也知道如此做是丢脸的,但是没法子,犯官一生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却不得不在乎犯官的妻女,她们可以算是犯官的一切。”看来这个言正倒也是个爱家的人。
帝玄熙深深看了言正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如此,这事情也的确不能怪你。”心中想着如何判刑。
言正听出帝玄熙确实没有怪罪的意思。不觉惊喜的看着帝玄熙,帝玄熙看了一眼言正:“这事情虽然不能怪你,但是你却隐而不报,因此这罪还是要判的,朕就判你流放三年,你可心服?”
言正大喜,要知道依照他知法犯法来说,死罪都是有可能的,因此忙磕头道:“犯官心服。”
帝玄熙点了点头:“这几日你先委屈一下,等朕将这里的事情处置后,就让人发下公文,让你服刑流放三年。”
“犯官明白。”言正再度磕头。虽然要受三年的苦,但至少,自己和自己的妻女不会成为永诀,言家人都很开心。
一旁言夫人和言佳儿见此状况也忙磕头谢恩,帝玄熙叹了口气道:“言正,朕今日放过你,并不是因为你将知道的全都说给了朕听,而是因为朕看到了你对言夫人的爱护,朕也有妻女,将心比心,只怕也会如此,因此希望你珍惜着一次机会,也不枉朕法外开恩。”
言正忙道:“犯官明白,犯官谢恩。”言正当然明白,若真要判起来,自己可是要灭门都不为过。
回到林宅,黛玉正逗着翩翩爬,原本翩翩是坐着的,似乎很不给黛玉的面子,不管黛玉这么说,就是不爬,不过当她一见帝玄熙进来,竟然直接爬了过来,一直到帝玄熙脚边,直到帝玄熙抱起了她,她才满意的格格直笑,黛玉见了不满道:“我逗了她半日,也不见她动一动,怎么一见你,就自动爬过来了,人说女儿贴心,我看她贴的是你的心呢。”
帝玄熙听了笑了起来:“你好意思说,如今是春季,这冷暖原就相差大,你偏偏让翩翩爬,也不怕她着凉了。”
黛玉道:“还不是雪雁说的,看见翩翩会爬了,所以我才试试的。”然后瞪了一眼翩翩:“可不想她竟然不给我面子。”
“你啊。”帝玄熙无奈瞪了一眼黛玉,然后又看了看翩翩,确定并没有着凉,才放下了心,然后将翩翩让雪雁抱了,才过去把了把黛玉的脉,无非也是每日确定黛玉的身子情况。
黛玉这回倒也不跟翩翩置气了,只是指指自己的肚子笑道:“这孩子也是乖得呢,都这么些日子了,除了爱困一些,倒也没有别的反应。”
帝玄熙点了点头:“不过每日还是要把脉,我才放心。”
黛玉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语,帝玄熙又道:“不过每日的安胎药还是要喝的。”
黛玉叹了口气道:“自来我就吃药,如今好容易身子都养好了,为了孩子还是要吃药,真不知道吃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呢。”说着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帝玄熙见状,微微一笑,然后岔开了话题道:“对了,今天我审了言正。”
黛玉看着帝玄熙:“这么样,这言正原本可也算得上个正直的官员呢。”
帝玄熙点了点头:“是啊,他的政绩是没少了,只是不该跟浅红阁有瓜葛,因此我让他服役流放三年。”
黛玉看了一眼帝玄熙:“别当我不知道罪责,若真正判起来还重着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才收下留情的。”
帝玄熙看了一眼黛玉,然后将言正的事情说了,黛玉才点了点头:“怪不得,原来如此。”然后又对帝玄熙道:“如此也好,只是你打算派谁来管理这江南道。”
帝玄熙有些微微难色:“如今我让凤祥打探也就是这个缘故,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出来才好呢。”
黛玉看帝玄熙有了犯难之色,不觉笑道:“好了,你也别犯难了,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想来总也是有法子的,明儿我在寒山寺给我父母先祖做佛事呢,你要不要一起去?”
帝玄熙笑道:“自然是一起去的,何况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黛玉笑道:“寒山寺又不是狼窟,有什么不放心的。”
帝玄熙微微摇头:“若是前几日倒也罢了,如今这浅红阁一封,我担心七夜若是得了风声会有所行动的。”
黛玉微微诧异道:“他怎么会得了风声呢,不可能吧,你不是让人将这风声都锁起来了吗?”
帝玄熙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不过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想想,连乔奇壄精心布置了三十年的事情,我们都能得到线索,如今这里的一切,他如何会不知道,若是出了一点事情都不好,所以我还是觉得需要好好的护着你才好,因为整个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我帝玄熙的弱点就是你和翩翩了。”
黛玉听了,满心感动,只将头埋入他怀中:“炫雩,你后悔吗,后悔让我成了你的弱点。”
帝玄熙笑道:“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虽然是我的弱点,但是却是我甜蜜的弱点,所以就算是弱点,我也是心甘情愿。”
黛玉听了,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只轻声笑骂一声:“花言巧语。”
寒山寺的钟声响起,整个寺院的大小僧人齐聚大殿,在主持无心禅师的安排了,开始做起了佛事。真正念经的声音显得那么的饱满,整个寒山寺似乎被一片的香雾所萦绕,给人一种庄严庄重的气息。
黛玉和帝玄熙以及林丹钰和茜木蓉在主持旁边的草铺上盘坐,双手合十,然后闭着双目,嘴里也开始喃喃跟随的念着经咒,大约是过了两个时辰,主持让各僧继续念,只对帝玄熙和黛玉道:“接下来是出家人的事情了,两位可以到后面厢房坐着休息一会。”想来无心主持也看到了黛玉眉间有一股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