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林子澜的肩头,闭上眼睛,只感觉天旋地转,几乎全身的重量都靠林子澜的支撑才能站着不倒。林子澜故意让我背对着江山,拍拍我的肩膀,轻声问:
“还能坚持吗?”
我定了定神,努力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说:“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我感觉林子澜揽在我腰际的手似乎紧了一下,隐约感觉身后有人走了过来。
“甄小姐她……”这是江山的声音,想是看到我娇弱无力地倒在自己老师儿子的怀中,不免有些大跌眼镜。
“犯了些女孩儿脾气,一会就好,你懂的。”林子澜淡定地拍拍我的后背回复道。
“江总,看来咱们俩出来的不是时候,我还担心甄臻去卫生间这么久,特地出来瞧瞧,看来是咱们多虑了。”身后传来万丽爽朗地笑声,也许这一幕对她而言是个莫大的好事。
“喝个酒你们一个一个全跑出去,把我们几个老家伙剩在酒桌上,真是无……趣。”远处传来刘会长的声音,显然他也看到了我和林子澜倚窗而靠的“拥抱”。
不管是假戏真做,还是戏假情真,这个假意的“拥抱”成了解救我的法宝。而象林子澜那样气质非凡,身家千万的单身男人迟迟未娶,在国际珠宝界的最高奖台前亲自相伴,本身就引起了无数的猜想,如今这个不得已的“拥抱”无非是坐实了大家的猜测而已。
江山站在不远处,我感觉两道焦灼的目光直射在我的身后,万丽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拉走了一直沉默的江山。
“可还回去?我想办法替你脱身。”林子澜柔声问道。
“好。”我知道,如果就这样忽然消失不仅不能打消江山的疑惑还会失礼于刘会长,所以戏必需演完。我抬起头,理了理微乱的头发,视线发散地看着林子澜点了点头。
林子澜揽着我的肩膀便回到了屋里。短短的几分钟,这屋里的气氛好象来了个惊天逆转,刚才暄嚣异常的酒桌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林子澜的出现先是老师和师母吃惊不已,江山始终沉默不语,万丽谈笑风生,刘会长难得糊涂,胡清安东拉西扯,都让我坐立不安。
“刘会长,今天真是报歉,我突然从伦敦回来,也没和父母打招呼,甄臻可能身体不适,不如我先送她回去,酒没喝尽兴,改日我一定请刘会长好好喝一场。”林子澜站在众人面前微笑地替我找开溜的理由。
刘会长久经商场是个明白人,一点即透,并不恋战。
“这就是大公子?一直在英国做律师的子澜?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高中生,一恍这么大了,年轻人就是潇洒,比我和你爸强多了。我们虽然老了,但也年青过,可以理解,改天你们爷俩再请我喝酒。”
只是江山却穷追不舍地问:“甄臻是否因为刚才酒喝得太急?或者是……有些酒精过敏?”
“那倒没有,只是女孩子的问题,这几日正好赶上身体不爽又贪杯,这不刚才肚子就疼了……”林子澜说得很含糊,但意思却暧昧,所有已婚的男人都不明而喻,江山的脸突然就僵在了那里。
“栖风,今日算咱们请会长吃个便饭,改日我提着好酒亲自再请会长喝个尽兴。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半天不说话的老师忽然发了言。
“老林,你这太客气了,只是你这保密工作做得到是密不透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这老家伙请我喝酒是必需的,今天我就不为难你了。”刘会长拍拍林风眠的肩膀。
“林老师,看来我这期栏目又有话题可谈了。”万丽点到即止地看着江山。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含蓄地笑着冲大家点点头,只有这样,才可以掩示我严重的过敏症状。
我们一行四人刚坐进车里,林子澜就冲着开车的王栖风说:“避过刘会长的车,到最近的医院,不要管红灯,快!”
我坐在后排,靠在林子澜的身上,渐渐开始失去意识、失去知觉……
等我眼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林子澜疲倦的目光。我好象做了场梦,梦见不知多久以前,好象我也曾醉过,也曾倒在一个人的怀中……
“醒了?还难受吗?”
我摇摇头,酒精过敏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过敏症状消除,和常人并无异处。
“青羽和栖风今日去给客户提案了,你若感觉无碍,便回去吧,这医院味道实在是不佳。”
办完了出院手续,林子澜开着车回到了别墅,揽着昏昏沉沉的我还未进门,便被突然冒出来的二三个记者堵了个正着。
“甄臻小姐,我是百姓新闻网的记者潘桉,早就和王栖风老师约好想采访您,但是约了几次王老师都说甄小姐时间安排满了,我这也是采访心切,今天就冒昧地来想碰碰运气,还真让我碰上了。”
我靠在林子澜的身边虽然过敏症状没有了,但还是头重脚轻,礼貌性地冲潘桉笑了笑。
“工作室的业务一直都是王栖风打理,今日甄臻身体有恙,恐怕不能接持你们了,还请大家另约时间吧。”林子澜一向口才甚好,对付媒体并不陌生。
揽着我走进别墅,便关上了大门。一回到屋里,我便一头钻进被子里昏昏睡去,直到该死的青羽用了根破树叶将我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