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这里遍布侍卫,处处都是楚夜离的眼线,如今人去楼空,安静萧条,温妃走时挂的白色帘子,至今还没有撕下。
谢恩鸿在院中劈柴,一根又一根。
啪!
啪!
“义父。”
他浑身一震,像是幻听。
“义父,我回来了。”
足足几秒,才迟钝的扭着脖子,看见篱笆院墙外的来人,瞬时红了眼眶。
二人紧紧相拥。
院内,还剩初二初三几个婢女,以及生前侍奉温妃的李姑姑,再也没了昔日的热闹光景。
李姑姑捂着嘴,哭到不能自已:
“小主子,您可终于回来了!”
屋内,还立着温妃的牌位。
楚狸奔进屋,屈膝便磕了三个响头。
李姑姑欣慰大于悲痛,好歹小主子还活得好好的,娘娘九泉有知,也该安息了。
“李姑姑,我母妃是被害死的,此番回来,我势必要查清真相,为她报仇,还请您将她生前所接触的人,说的话,做的事,事无巨细的一一告知我。”
李姑姑扶起她,含泪道:
“这半年来,娘娘一直住在此处,鲜少外出,甚至都没有与外人打交道,这里只有我们、谢老将军、归一大师,几个知根知底的老熟人。”
“只有那段时间,楚夜离一直派人接娘娘进宫,又送娘娘回来,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天。”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楚狸问道:“那她出事那晚,为何会提出独自一人出去散步?”
“娘娘常在竹林附近走动,老奴跟往常一样,没有跟着,说来都怪老奴,若是那天能细心些,娘娘或许就不会出事……”
李姑姑自责的哽咽着。
忽然想起什么,立忙走到竹子制成的桌案旁,取来一只木盒,
“小主子,这是娘娘生前万分珍视之物,也是她从宫里唯一带出来的,我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如今她走了,是该交给你。”
楚狸捧着木盒,
“我在母妃身边那么多年,竟从未见过此物。”
她是藏得有多好?有多珍重!
楚狸认真的捧放在膝盖上,双手小心的打开。
一封泛黄的信纸映入眼帘。
褪色的字体娟秀工整,却是温妃亲笔所书。
“母妃说,我不是从民间人家抱养的孩子,而是从天灵寺捡来的弃婴。”